這個時候，恰是尋找它的最好時機，李步強頂著日光的直射，仔細找尋了這半邊天上所有初生的雲朵。
連眨眼都不敢，因為生怕一眨眼，它就跑掉了。
日出漸漸結束，但是他一無所獲。
而他的眼睛竟因為長時間的注視已經紅腫了。
他揉了揉紅腫的雙眼，暗暗琢磨著，還不夠，範圍太大了，他還需要更精準的推斷來幫他縮小範圍。
要是每天都這樣看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雙眼就廢了，這樣的後果他實在承擔不起。
他仔細回想層雲的特征，最主要的特征是一層一層堆積，這個肯定無用，他不能用整體的特點來尋找局部。
灰色，似霧，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可以用來判斷是否為層雲雛形。
落雨之前的征兆，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可以預判層雲出現的時間。
後者縮短時間範圍，前者縮短空間範圍，這樣一分析下來，李步心裏已經有了八分把握。
看來最近幾天，卻是不用再觀看雲層了，這裏下雨的頻率並不高，聽蘇小小偶然說起，大概是五天一次。
而最近才下過雨，應該不會形成層雲。
想到這裏，他也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還不如趁這段時間看一眼其他的雲。
卷雲他肯定是要學的，這些天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先熟悉一下卷雲。
暗暗將卷雲的資料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它幾乎是天空中最多的雲之一了，變幻莫測。
可能這一秒是這個形狀，那一秒卻麵目全非，變成新的形狀了。
可能前一秒還在你眼前，下一秒卻離你數很遠很遠了。
最難學當為層雲，最難用當為卷雲，最簡單的積雲倒簡單，可惜現在對他無用。
這幾天他全天都在觀看卷雲，可惜它變化實在太多了，記住了這一個變化，然而下一個又來了。
弄到最後，他記得的不過十幾種變化，這是一個很糟糕的現象，隻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去仔細思索了。
因為起風了，下雨的周期就要來到了。
而他必須早做準備，抓住這個機會，不然隻能等到下一個周期，時間不允許這樣浪費。
這是一個淩晨，夜色還未完全褪去。
趁著這段時間，他跑到未名湖將頭部衝了一下，冰涼的水刺激的他精神一振。
他再次躺在了那斜坡之上，雙眼盯著東方，靜靜等待日出的出現 。
這次他心裏沒有上次的焦慮，心裏有的隻是一片平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經把前者做到了極致，接下來就看他有沒有這個際遇了。
卯時，當天漸漸破曉，附近到處都是一片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這時，萬籟懼寂，突然遠處有了一聲鳥鳴，劃破了這寂靜。
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黑暗如同舞女的麵紗一下子被揭開，露出精致而又細膩的美貌。
第一縷晨曦也斜斜地照射下來，雲層都被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而那連綿的金光中，卻有極小一絲灰靄，小的幾乎是看不見。
那灰靄在這龐大的金光之中，實在太渺小了。
它們正在凝聚，它們正在形成，等太陽完全升起，它們也將完全被遮蓋，什麼都會看不清。
就是這個時候，李步目光炯炯，緊盯著那一抹灰靄。
那抹灰靄很快便被炙熱的日光所覆蓋，一下子消失不見。
緊接著日出也沒了，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晨曦無限好，隻是盡日出。
不過這一次，他成功了。
他清楚地看見那些水霧如何排列組合形成那層雲雛形。
他幾乎無法掩飾心裏的喜悅，長時間的等待終於有了回報。
隻不過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而他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星力模擬出這個過程，然後練習層雲遁。
稍微抑製一下心中的激動情緒，他開始著手於這項工作。
這是一個很精細的活，每一個細節都要注意到，但是對於他來說，不難。
他早已經描繪了那麼複雜的天樞星和天璿星虛影，兩者的難度相差無幾。
他手一攤，一股淡金色星力化成一團在他手心旋轉。
五指微微一閉，很快，淡金色的星力被分散成一顆顆非常小的顆粒，他用意識之力小心控製著這些顆粒按照剛剛記在腦海裏的順序和紋理進行排列與組合。
這很像針線活，星力顆粒為線，意識之力為針，直到最後織出一件層雲毛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