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金飛臉上露出幾分滄桑笑容，“金總，你真的覺得我很成功？”
“事實已經證明。”
金飛搖了搖頭，“我覺得差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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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夢欣有些驚愕，旋即道：“那是金總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金飛自嘲地笑，“高麼？我不覺得。說句話可能你不愛聽，我自己的天賦我是知道的，你知道自從我走出校門後，我每天專心用在創作上的時間有多少嗎？”
這個問題王夢欣不知道怎麼回答。
金飛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天？”
金飛搖頭。
“十小時？”
金飛搖頭，“一小時，我每天用來搞創作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小時。所以我的作品不是很多。”
王夢欣道：“慢工出細活。正因為這樣，金老師的每幅畫，才能舉世矚目。再說了，金老師活動也多。”
金飛不屑一笑，“其實一般的活動我都不參加的，除非是實在推脫不了的活動。這次的交流會，如果不是協會裏麵的領導一再要求，我也不會來。我有很多空餘時間，都荒廢了。”
說到這裏，金飛停頓了下，“正如我今天在會議廳說的那樣，共和國的畫家界裏麵，有高原沒有高峰。如果我願意的話，我每天可以連續工作最少八小時。哪怕是再頂級的美術展，我也有信心拿下金獎。可是我現在和世界上真正頂級的巨匠比起來，還有差距。”
王夢欣安慰道，“你還年輕。”
金飛搖頭，“這個和年輕沒有關係。歸根結底，都是我沒有動力。”
王夢欣不知道金飛葫蘆裏買什麼藥，“怎麼會沒動力？”
金飛看了王夢欣一眼，“我結婚了你知道吧？”
“之前聽你說了。”
金飛臉上的表情更加悲涼起來，“如果我告訴你，這是我人生最大的悲劇，你相信嗎？”
王夢欣道：“怎麼會呢，你妻子應該很崇敬你的吧。”
金飛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早已經同床異夢，我基本上不和她見麵，就算見麵，我們聊天也不會超過三句話，一般就是她找我要錢，然後拿出會揮霍，她隻有錢花光了才會想起我。你說，我還這麼年輕，肯定崇敬美滿的愛情，我這樣的情況，怎麼會有動力？哪裏來的動力？”
說完金飛似是感覺到有些不妥，歉意笑笑，“王總，不好意思，這件事我在心裏憋的太久了，讓你見笑了。”
王夢欣道：“沒事。不過，既然不合適，當初為什麼要在一起？”
金飛道，“我說是因為我喝醉了酒，然後她乘人之危你相信嗎？”
王夢欣不知道真相，沒敢妄加評論，不過身為女人，她還是說了一句，“既然已經結婚了，你就應該對她負責。”
金飛點了點頭，“不錯。我也努力過。我和她說過很多次，不要不思進取，要學習，要進步，否則我們之間的共同語言隻會越來越少。看見她毫無改變的意思，我為了不傷她自尊，都有點自暴自棄，可是，就算我自暴自棄，我們之間的差距還是越來越大。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總不能因為一次醉酒，而且還不是我犯錯，就葬送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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