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宮找你來所謂何事?”君後盯著蟄潺問。
“微臣不敢妄加猜測。”
君後冷笑一聲,道:“不敢妄加猜測?很好,本宮問你,收集凡人精氣的是你?”
“是。”蟄潺答得很幹脆。
君後繼續問:“魔君讓你收集凡人的精氣做什麼?”
蟄潺有片刻的猶豫,說:“這件事跟魔君無關,是屬下自己的決定。”
“夠忠心,也難怪魔君把你視作心腹。”君後不知是褒是貶,“既然魔君委你重任,你為什麼不把事情做幹淨?”
蟄潺跪在地上,不說話。
君後沉聲說:“你既然收集凡人的精氣,為什麼不製造一個暴斃而亡的假象?你給他們留一口氣,是對他們的憐憫?還是懼怕魔界的規定?他們活死人的狀態,你是想引起仙界的關注,還是想讓魔界的人效仿?”
蜇潺抱拳低聲說:“卑職不敢。”
“不敢還敢這麼做。”君後的疾言厲色讓鈺祉也嚇了一跳,“你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為什麼這件事卻做得這麼漏洞百出?蜇潺,你到底是何居心?”
“卑職知罪,請娘娘賜罪!”
君後起身,慢慢走下鳳座,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蜇潺,冷聲說道:“蜇潺,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蟄潺依然跪著,不再講話,隻是把頭低下。
鈺芷自小就認識蟄潺,除了魔君,他沒對任何人低過頭,低頭,便是他最誠懇的認錯態度。
君後看著蜇潺謙卑的樣子,突然說:“我不想再聽到有關這件事的任何言辭,你知道該怎麼做?”
蜇潺依舊一副冰冷的摸樣,“卑職知道該怎麼做。”
“退下吧。”
蟄潺站起,躬身退下。
鈺祉有些失望,“我以為母後會阻止他。”
“事情已經發生了,阻止也為時已晚晚。”君後看著鈺芷,說:“現在要做的是要把事情處理幹淨,隻要不留痕跡,就不會有人將此事關聯到魔界身上。”
“可這違背了魔界律法,律法是您和父王一同定下的,你們現在公然違背,這要怎麼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君後很強硬的說:“不需要交代,也沒必要交代。真要交代,地牢裏的死囚犯多的是,地獄岩也不差這一個冤魂。”
鈺祉很清楚帝王家的手段,不要說一個冤魂,迫不得已,一族的性命也是可以犧牲掉的,鈺祉的手上也不是沒有染過鮮血。
隻是這一次,鈺祉竟然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動了惻隱之心。
君後走到鈺芷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鈺芷,這就是帝王的手段,有時候,為了達到一些目的,即使知道是錯的,我們也隻能這麼做,隻有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的威嚴,才能做一個統治者。”
鈺芷說:“我知道,我隻是覺得那些凡人,有些無辜。”
“無辜?”君後自嘲似的冷笑一聲,說:“這就是帝王的責任!我們既然生在帝王家,就要以大局為重,決不可婦人之仁。”
鈺芷鏗鏘有力的說:“兒臣明白。”
君後慈祥的理了理鈺芷額前的頭發,她的手那麼軟。
君後眼波微轉,說:“我當著你的麵質問蜇潺,就是要消除你父子間的疑慮,父子心意相通,才能讓魔界更加強大,鈺祉,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他做了什麼事,你都要記得,他是你父王。”
鈺芷道:“兒臣謹記在心!兒臣一定會做一個像父王、母後一樣的君王。”
君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鈺芷行了禮,便退下了。
看著鈺芷離開的背影,君後有些擔憂,寒月走近君後,說:“這真的能消除太子的疑慮嗎?”
君後有些擔憂,“君臣之道最忌諱的就是猜疑,更何況他們是父子。”
君後有些疲憊,寒月將她扶到偏殿裏,說:“君臣之道太子運用自如,各族妖王也是心悅誠服,甘願稱臣,如今太子已經長大了,娘娘也該讓自己歇歇了。”
“你也覺得我該放手了?”
寒月說:“娘娘可以試著鬆手,魔界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太子殿下都了如指掌,也都能應對自如。如今的太子殿下,殺伐決斷,很有魔君和娘娘當年的風采。隻是,太子殿下如今還年輕,難免有些兒女情長,就拿此事來說,如果不是小瑤姑娘牽涉其中,殿下也不會如此。以後,納了妃就好了。”
君後用手支著頭,閉目養神,寒月說:“上次少主要的方子是給凡人用的,而且,太子殿下是特異根據凡人的體質讓人配的,藥方,奴婢看過,沒什麼問題。現在由小瑤盯著藥效!”
“納妃!”君後嘴角含著一抹笑,“是到了納妃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