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有所不知。青溪對門下弟子疏於約束,也懶於約束。門徒於感情之事全憑自身做主。我雖貴為他們師父,但卻不願參與其中。再說小徒雲崖如今下落不明,此事即使我答應了,那也隻是空談。如果日後雲崖自己同意這件事,願意與鐵軒結緣,在下絕對不說二話。”青溪冷冷擺手,有了周媚的前車之鑒,他對於弟子們的感情算是徹底放開了。
“好。此事日後再提也罷”趙元化笑道。在他看來對方那女弟子定然願意嫁到四大派之中,所以眼下青溪這番話說的雖不合心意,倒也不會改變什麼。
“第三件”趙元化臉色慢慢陰沉下來。說道:“這第三件,卻是與貴派一個叫秋止水的小弟子有關。”。
“我派弟子秋止水不學無術,道術無成。能有何作為可以引得縹緲峰太上長老親自點名來處置?”青溪不冷不熱的說道。開口就堵住了對方。
他自然知道秋止水與四大派弟子的過節,相信四派弟子在秋止水手下吃過虧。所以才會這麼說。
不得不說,青溪此話說的有些絕,一語雙關。刻意貶低秋止水修為,借此來嘲笑對方弟子無能。
趙元化臉色帶笑不笑,有些難看。不過話還是要繼續說下去,此時此刻他心裏已經動了殺機。“好一個不學無術,道法無成。青溪掌教口中的廢物弟子卻是敢結交魔道,擅闖我派域外藥場,更是與魔道合力對抗我派眾弟子。其所作所為,真是人神共憤,青溪掌教應該給個說法吧”。
青溪冷言道:“閣下想要什麼說法?”。
他最氣氛四大派幹涉其他門派的內事,自己的弟子自己會教導,即使秋止水真的無惡不作,那也是他青溪的徒弟,木劍門的弟子。還輪不到其他人來指三道四。此時青溪已經有些怒了,是以用了‘閣下’這個稱呼。
不得不說,其實青溪真的有些護短。
“很好。”趙元化怒極而笑,說道:“秋止水所作所為有違正道。如果是我派弟子如此,其結果便是毀其修為,抽出靈骨,驅逐出師門。從此不可在修真界立足。天下道門是一家,既然我四大派為正道領袖,那麼就有權處置同為正道的其他門派弟子。依我看來......”。
他話沒說完,青溪已經沒有聽下去的耐心。
“那是你四大派弟子,不是我木劍門的。四大派如何處置自己徒弟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我派弟子如果犯錯,自然會有我處置。四大派貴為正道領袖不假,但是卻也無權幹涉我木劍門的家事。秋止水與貴派弟子結怨,其原因我這個當師父的已然知情。我相信閣下心中也有數。貴派弟子驕橫跋扈,企圖搶奪我派弟子所得的玄蛇妖丹,秋止水隻是出手教訓了一下。有何過錯?”。
青溪大袖一揮,冷冷開口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小徒秋止水脾氣還算好的。此事若是放在我年輕那時,貴派弟子怕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頃刻間,青溪道人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期,那個無法無天,目空一切的時代。
“還真是懷念當年啊”青溪暗歎一句。
趙元化有些錯愕,對方這是要把此事談崩的節奏啊。隻是短短幾句話,便就頂的他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憤怒了。總不能跳起腳就殺了對方吧。這不符合身份。
而身後的五位長老也是大驚失色,誰也沒想到青溪會有如此膽量。他麵對的可是四大派太上長老,可是與天啟仙尊一輩的人物,即使修為不似天啟那樣恐怖,但是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天下修士,誰敢不敬?
“秋止水的問題我木劍門自己會處理。如果沒有其他事,在下告辭了。”青溪說完起身,非常幹脆,毫不拖泥帶水。
趙元化終於回過神來,冷笑道:“閣下可知,你已經把木劍門帶上了絕路嗎?當心回不了青莽山脈。”。
青溪腳步一頓,隨即回頭冷冷道:“生死有命。我木劍門自枯心祖師開派以來,已有千年,中間從未有一個貪生怕死的掌教。而木劍門道統,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毀滅的。”。
他說罷一笑,繼續道:“玄道宗怎樣,還不是有三人離開了,須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玄道宗的三個希望,說不定會給那靠山宗背後的指使者帶來不可磨滅的災難。”。以青溪頭腦,又怎能猜不出玄道宗的毀滅其實與四大派有關。
他話中有話,說完轉身離開。
青溪走後,趙元化坐在原地久久不語,他臉色煞白,顯然被青溪氣的不輕。六葉真人等五位長老見此模樣,一時間也不敢多言,隻是靜靜立在身後。
許久後,那老婦人終於按耐不住,小聲謹慎道:“趙老。我去除掉這狂妄之徒。”。
趙元化一擺手,道:“不必,我要親自出手。我倒要看看這青溪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不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