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下車窗,吳振就讓我幫他盯著周圍,不要有人看到,他要把棺材裏的屍體搬到後備箱。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緣由,吳振就又掉頭進了院子。還是原來的套路,吳振用棉被床單把棺材裏的屍體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把屍體塞進了後備箱。
等到吳振上了車,我才有機會問他一句,到底出了什麼事?
吳振直接發動車子,急聲道:“我們不得不去青鬆觀了,許琳在那裏。”
“許琳?”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知道這個許琳又是誰?吳振一邊開車一邊告訴我,許琳是他師兄許軍的女兒。
難怪吳振這麼緊張,許琳應該算是他的晚輩了。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吳振是道士,他的師兄應該也是道士。道士能結婚生子嗎?
雖然有點好奇,但是我也沒有去管這些細節。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就知道了這一路肯定不好走。
我和吳振本來已經打算不去青鬆觀了,但是現在一個許琳的出現,又讓我們不得不去青鬆觀了。而許琳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青鬆觀,這個我沒有去過的青鬆觀,很明顯就是廖關和我跟吳振的一處新的戰場。
我心裏有種感覺,現在但凡和青鬆觀扯上關係的,都不能當做是巧合。說不定哪一點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就是廖關搶先的幾天時間裏提前籌謀的圈套。
吳振開著車一路疾馳,看著車窗外,我們的回頭率很高。不是因為我們的越野車確實拉風,而是因為我們這麼拉風的車現在破成 了這個樣子。
這也是沒辦法,到了紅船村之後,我們也沒有時間去 找地方修理車子。而且那晚誰幫我們把車上的血擦掉的也還是個謎,不過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很可能就是那個瘋老頭了, 也可以認定說是白先生。
我們是中午從紅船村出發的,一路上有驚無險, 到了傍晚的時候,終於到了傳說中的青鬆觀。
這個青鬆觀我也是早就聽說過,但是還從來沒來過。看上去的確是挺古樸宏偉的,最重要的是它很大,比我想象中的那種一間古式建築的房屋要大得多,這完全就是一個建築群。
同樣的,我們停下車之後,也有無數的路人對我們這邊指指點點。我又開始慶幸,這一路上怎麼沒人報警。我們的車破成了這樣,絕對是出過車禍的,要是警察攔住我們的話,那車裏的屍體肯定還是沒法說。
細想一下,這幾天的經曆真的就像是做夢一樣。我們從我老家開車出來,經曆這幾天之後,同樣是開著車帶著一具屍體來到了青鬆觀。隻不過,後備箱裏的屍體已經換了一具,我甚至自己都說不清,現在這具屍體,還 和之前那一具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吳振沒有敢直接把車開進去,而是下了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電話接通之後,我聽到一個柔和的女聲,但是因為手機在吳振手裏我也聽不清楚。
掛了電話沒多大會,我就看到迎麵蹦蹦跳跳的走過來一個最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女孩。這個女孩的氣質很特別,因為衣著樸素,所以如果不是在人群中特意觀察的話,很難發現她。但是一旦注意到她之後, 就會一直被她吸引住目光。
“小師叔。”女孩背著手走到了我們跟前,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跟吳振打招呼。我現在確定了,這應該就是許琳了。
雖然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我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那股俏皮與靈動。這個女孩純真,但是絕對很聰明,甚至有那種頑劣的感覺。
果不其然,前一秒還低頭乖順的許琳,在看到我們身後的車之後立馬就炸毛了:“小師叔,你對我的車做了什麼!”
原來這車是她的,難怪我一直覺得吳振絕對和這車的氣質不符。吳振沒有回答她,而是沉聲反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裏?”
許琳氣鼓鼓的嘟著嘴,也沒有了剛才的乖順,眼睛 一直心疼的盯著自己的愛車,回應道:“當然是別人讓我 來的啊,我找不到你,但是昨天有個不認識的人打電話說讓我在這等你,你就一定會來的。”
“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吳振繼續問道。
我已經問過吳振,關於這個臉上有疤的問題,他說就是廖關,那晚在棺材鋪的時候,他用鐵鍬劃傷了廖關的臉。
許琳雖然還是生氣,但是也老實的回到了吳振的問題,道:“不知道,我沒見過,是有人打電話告訴我你會來的。不過聽聲音像是個老頭,對了,他說如果你問起來,可以告訴你,他叫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