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重回起點(2 / 2)

我沒有任何異議,雖然害怕一個人守著何齊的屍體,但是寥關也已經熬了一個晚上了,我也不好再拉著他陪我。

我不太敢去看何齊,又害怕背對著他,因為我怕他突然出現在我背後。思來想去,我幹脆搬了把椅子,直接倚著門框坐著。這樣我離何齊的距離最遠,而且背後有東西靠著也安心不少。

我坐在門口,又去臥室把我哥的香煙找來,一根接一根的抽著,一閉眼眼前還是何齊的那張臉。他的神態變了,一點也沒有他活著時候的那種和善與陽光。臉色冰冷的讓人心裏發毛。

我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何齊,但是卻忍不住去想。這是人類的潛意識,根本左右不了。

叮鈴鈴。

口袋裏手機的鈴聲嚇了我一跳,又是短信。

我拿出手機一看,還是吳振的短信。我現在是恨透了吳振,他害死了我哥和我嫂子,又殺了何齊。

本來我是應該把手機裏吳振給我發的幾條短信給寥關看一下的,他還在挑撥離間。但是我也說不清為什麼,我選擇了隱瞞。我不想讓寥關知道這件事情,他這個人我還看不透,尤其是他昨晚眼睜睜看著何齊爬上了我的床卻沒有叫醒我。

可能寥關已經看出了什麼,但是他沒有告訴我。我在想,如果何齊還沒死的話,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因為我覺得我可以完全相信他。但是如果是寥關的話,我有一種感覺。可能寥關也會保護我,但是他更像是有著其他的目的,比如說抓住吳振,送到他們龍虎山審判。

我在想,在寥關的心裏,他並不看重我的生死。就比如說,何齊死了,但是寥關除了隻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我表現出憤怒,之後我並沒有感覺到他有太多的悲痛。

寥關是一個很能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但是他又對於何齊死後的事情認真而又嚴謹的執行著。他說了守靈三天,我就得陪著他為何齊守靈三天。他說要把何齊送回青鬆觀,我就得陪著他送何齊的屍體離開。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寥關的行事作風有些前後矛盾。這也是我沒有忽略吳振短信的原因,我打開手機查看了短信。

“何齊,從一開始就是死人。小心寥關,你趕緊逃出來,來棺材鋪找我。”

吳振的話又耐人尋味,我在想通了剛才的事情之後,猛然發現我當初直接反水吳振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那天清晨,我是因為驢子一家三口的指正,還有吳振無法反駁何齊寥關,加上我害怕吳振砍掉行屍腦袋的畫麵,才直接認定了吳振是壞人。

而吳振這幾天基本上每天都給我發短信,除了何齊死的那天晚上,他直接打來了電話,但是還是提醒我趕緊逃。

我又把這段時間以來的記憶全部整理出來,最後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假設吳振沒有說謊,在每件事情上他給到我的解釋也全部都對的上。比如驢子一家三口的指認,吳振也隨即就解釋了他們被蒙蔽了。

我又慢慢回憶從一開始和寥關何齊見麵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並不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何齊是青鬆觀的道士,而寥關出身龍虎山。他們兩個在一起,是因為吳振去過青鬆觀,自稱正一道,青鬆觀的人為了驗明吳振是身份,聯係了龍虎山,龍虎山發現並沒有吳振這個人,所以派寥關出山來查看這件事情,他聯合了何齊一起來到了我們這個村子。

寥關的說辭也完全說得通,但是我在一個節點上發現了不太正常的地方。那就是吳振說自己是正一道,但是從來沒說自己出身龍虎山,他也爭辯過,正一道不隻有龍虎山。

還有,吳振是養鬼的歪門邪道的話,他幹嘛要去青鬆觀大肆宣揚自己是正一道道士的事情?這不就像是一個罪犯,跑到一個公安局說自己是外地公安局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說謊的話,很容易就會被識破。

而且從寥關第一次見到吳振的時候,就直接擼起袖子要動手。但是後來的接觸中,我發現寥關其實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就算有人冒充龍虎山的人,他真的有必要這樣上來就動粗嗎?

我繼續想下去,與其說寥關和何齊是來我們村子抓鬼的,不如說他是奔著吳振來的,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壓吳振的方麵。

那天早上,我們四個人在河邊的時候。吳振還對寥關何齊禮貌有加,說這一切都是誤會。但是寥關並不買賬,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對吳振有一種不正常的仇視,這種仇視不能用被冒充同門來解釋。寥關不會是這麼看重這一點的人。

我唯一不能想通的是,何齊的死。何齊死了,人死為大,這下更是坐實了吳振殺人凶手的身份。但是現在吳振又發短信給我一個更大膽的解釋,何齊從一開始就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