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個‘逃’字,我確定不是何齊和廖關的聲音。這裏沒有其他人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這具屍體在說話。
我的腰被一股巨力箍住了,緊接著我就被廖關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挾著遠離了棺材。
遠離棺材有好幾米之後,廖關才把我放了下來。我剛想喘口氣,卻發現何齊竟然還呆在棺材旁邊。我趕緊叫他,他才飛快的跑了過來。
我問何齊有沒有看到什麼,何齊搖頭,我又問廖關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是不是那具屍體在說話。廖關有些被我問的煩了,直接就讓我閉嘴。
我其實也知道他們兩個也未必摸得清是什麼情況,但是我現在心裏緊張,所以才嘴上說個不停的。
我聽到了棺材裏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被泡在強酸裏的感覺。
幾分鍾之後,那種聲音才漸漸停息了。廖關又撇下我們走到了棺材旁,我心裏還是害怕的,但是又有些好奇。最後連何齊都走過去了,我才跟了過去。
再次看向棺材裏麵,剛才那個老頭的屍體竟然沒有了,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但是棺材裏出現了另外一種東西,一種渾濁的液體,而且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我被這種味道熏到了,連忙退後,同時腦海裏想到了一種畫麵。剛才那個老頭,是不是被溶解成了一棺奇怪的液體啊?
廖關眉頭緊皺,看上去也不會搭理我了。我隻好去問何齊,何齊雖然沒直接讓我閉嘴,但是也隻是攤了攤手表明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良久,廖關終於主動開口了,說這可能是棺材上的一種機關。在棺材被打開之後,觸發了為了毀滅屍體而提前設下的機關,讓屍體溶成了液體。
這倒和我的猜測差不多,不過我們的線索似乎又斷了。之前一直猜測白先生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現在既然知道棺材是為了毀滅屍體,那就是毀滅一切的證據唄。
我們甚至不能確定,這個老頭的屍體是不是白先生。
廖關也說我們在這裏應該是找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我自然是立馬讚同的,我一點都不想呆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可是上去的時候我又犯了難,我們是直接從洞口跳下來的,這裏根本沒有任何的階梯甚至是可供攀爬的東西,難道我們要飛出去不成嗎?
我說出了我的擔憂,廖關卻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然後他蹲在地上,讓我站在他的肩膀上。在何齊的扶持之下,廖關馱著我竟然還能慢慢站起來。
我艱難的在廖關的肩膀上站定,伸手扒住了洞口,努力了幾下之後就爬上去了。
從洞口爬上來之後,我就又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就是剛才棺材裏那種液體的味道。
我看到了地上葛老太太的衣服,還有地上的一灘渾濁液體。葛老太太的屍體也被腐蝕了?
我隻能想到這樣一個解釋了,她和底下密室裏的那具屍體絕對有關聯。不然的話不可能同一時間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我趕緊讓何齊和廖關上來,按照廖關的指示把他從下麵扔上來的外套都纏在了一起,做了一個簡易的繩子。
把他們兩個拉上來之後,三個人就又一起圍著葛老太太僅剩的衣服和一灘液體觀察了半天。可惜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我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現在心中滿是疑慮,密室裏的屍體到底是誰?是不是白先生?白先生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和吳振有什麼關係?還有,為什麼兩具屍體同時溶解成了液體?
我現在有一種恨不得立馬抓到吳振,逼著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的衝動。這種身在局中卻不知道布局人目的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何齊和廖關都不說話了,顯然兩個人都沒有線索,也有可能是有了線索但是並不打算告訴我。不過這樣我也覺得安心,吳振倒是很多事情都主動對我說,但是他說的越多,也隻是想要騙的我更深而已。
我們是下午出門的,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何齊說先回去吧,這裏的一切都還捉摸不透,總不能晚上呆在這裏吧?
我和廖關都讚成了何齊的說法,而且我最在意的是,這裏有兩具融化掉的屍體,旁邊另一個房間還有一具嚴重腐爛的屍體,氣味總歸是不好聞。
三個人走在鄉間的道路上,顯得格外的冷清,或者說是這個村子顯得冷清。就在不久前,每到這個時間還是家家戶戶冒炊煙的情景,現在村裏的人已經少了九成以上,都跑出去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