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兩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管吳振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我現在都不能暴露出來對他的懷疑。我現在確信,哪怕是活人,吳振也能眼睛都不眨的一劍削掉腦袋。
吳振又看了我兩眼,說我肩頭的真火已經重新燃燒了起來,我點頭說了聲謝謝。
吳振抬腳想要往前走,但是又停住了,回頭問我:“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那隻女鬼說她是我殺死的。”
我趕緊搖頭,說我當然相信你,怎麼可能會相信一隻鬼的話呢?其實我本來是想問這個問題的,但是怕引起吳振的懷疑,就強忍著沒有問出來。
吳振歎了口氣,道:“那個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過人,我希望你相信我。”
吳振說的應該算是很真誠,因為我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異樣的情緒。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心底發冷。吳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被人誣陷後的情緒波動都沒有,他的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
吳振繼續道:“我可以給你說明一下,那隻女鬼之所以說是我殺了她,可能是因為她被迷惑了鬼眼。我們要麵對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水鬼, 她能夠迷惑鬼的心智。”
現在吳振說什麼我都隻能說相信,但是在我心裏我最多隻能信五成了。
吳振又歎了口氣,明擺著他已經 知道了我在懷疑他,但是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我心懷忐忑的跟在吳振的背後,繼續往小河邊走去。我隻能在心裏祈禱,祈禱吳振說的都是真的,不然的話,如果吳振才是那個幕後黑手, 那這個圈套未免真的是太大了。
一路走到河邊,天色愈發的亮了起來,雖然還沒有完全天亮,但是按照這個速度,過不了個把小時,天色就會大亮了。
我們走到河邊的時候,不止天越來越亮,而且愈也漸漸停了。說起來也應該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好的地方發展,但是我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懷著沉重的心情往河麵上一看,竟然看到河已經接近幹涸了,已經能看到水底的淤泥了。
吳振又向我解釋,村子裏的雨其實都是這個河裏的水,摻雜著水鬼的怨念。
吳振說的有板有眼的,但是我心裏又藏起了一個疑問。河幹了,但是葛老太太呢?河裏的水鬼呢?
我剛一想到葛老太太,她就突兀的出現了。不過確實在河底的淤泥裏,按理說鬼是沒有真實的形體的,但是葛老太太就是被半埋在淤泥裏。
河裏的淤泥把葛老太太身上的白衣全部染成了黑色,這才使得我一開始沒有發現她。葛老太太的樣子很狼狽,但是還在拚命的掙紮。
葛老太太滿是泥漬的手伸向了岸邊,虛弱的說道:“救我!救我!”
葛老太太在求救?我自然不會認為她是在向我求救,可是如果不是我的話,那隻有一個人了,吳振!
水鬼在向吳振求救,這是不是印證了驢子魂飛魄散前的話,吳振真的和水鬼是一夥的。
但是這樣還是說不通,現在村子裏最厲害的就是水鬼和吳振,還有一個更加神秘的白先生。
白先生似乎不能把自己牽扯進村裏的事情,那就隻有水鬼和吳振在對抗。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那他們在演戲 給誰看?
我又想到了我自己,但是他們演戲給我看又是為了什麼呢?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覬覦的?
不對,現在葛老太太這副狼狽的樣子,她在求救,那就是說,除非還有其他的人,否則的話除了吳振沒人能傷的了她。
“靈 寶 天 尊,安 慰 身 形。四 方 魂 魄,五 髒 玄 冥 青 龍 白 虎,隊 仗 紛 紜。朱 雀 玄 武,侍 衛 身 形。急 急律 令 !”
我聽到了有人在念咒的聲音,但是卻不是吳振的聲音。看了一眼吳振,他的確也沒有張嘴。
我循著聲音看清,念咒的人是在河的對岸。現在天色已經很亮了,我看清了河的對岸有兩個人。
我們村子不是被水鬼攔著,出不去了嗎?那這兩個人是從外麵進來的嗎?
我繼續觀望,看到一張符紙飄了出來,直直飛向了河底的葛老太太。而本來看上去就已經很虛弱的葛老太太也沒有抵抗的手段,直接被打進了淤泥底下。
這是河對岸的人動的手,而且直接打的個葛老太太毫無招架之力,很是生猛。
拿到黃色的符紙落在了淤泥上,然後河底就陷下去一個人形。我看到一道黑色的光鑽入了河對岸之人的手中。
葛老太太不見了, 而且十有八九是被河對麵的人給收了。我還和吳振呆在一起,不過卻下意識的遠離了他。如果說葛老太太一開始就是被河對麵的人收拾的,那麼雨停天亮的事情似乎可以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