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沒有歇息多久就要開始第二場法事,這次他要招來我哥的魂魄了,既然他說有信心,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吳振在香案前念念有詞,手上還飛快的書寫著符咒,我則是按照指示站在一旁拿著魂幡等待。
其實吳振做法的過程也就十幾分鍾,在吳振說了一句“喊你哥回家‘之後,我就會意了,對著門口大聲的呼喊著:’哥,你回來吧,回家吧。”
我絕對是按照吳振的指示真心實意的呼喊我哥回來的,雖然我哥和我嫂子現在是鬼了,但是如果能夠在見到他們,我還是欣喜的。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我的嗓子都有些幹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我還在努力的呼喊著我哥,偷偷瞄了一眼吳振,他的眉頭越來越緊了。
“停下吧。”吳振突然對我說道,我就停止了呼喊,咽了幾口口水想讓嗓子舒服一點。
我想問吳振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我哥的魂魄還是被水鬼給控製住了回不來。
吳振讓我去找了一隻碗端了一碗清水過來,我把碗放在了香案上。吳振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還沒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我的手指尖一疼,幾滴血珠就滴進了碗裏。
“繼續喊!”吳振的語氣有點急躁了,我顧不得手上這點小傷,繼續開始努力的呼喊我哥。
吳振從自己的布袋子裏取出了三根奇怪的香,這三根香是黑色的,而且比平常的香要粗得多,足足有小拇指粗細。
吳振直接把原本香爐裏的香給拔掉了, 把三根新拿出來的香插在香爐裏點燃。
我一直沒敢停止呼喊,因為吳振並沒有讓我停下來。但是現在吳振自己卻沒有了動作,隻是盯著香案上那隻滴進去我幾滴血的碗看著。
一陣清香湧入我的口鼻,讓我覺得全身舒愜,我發現了這股清香的源頭,是吳振新點燃的三根香。
我感覺到自己似乎變得越來越輕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好像沒有風我就能飄起來一樣。
“啪!”
我後腦勺一疼,意識瞬間清醒了,馬上大叫了一聲:“誰打我?”
我看向吳振,發現他正舉著手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你為什麼打我?”我直接問吳振。
吳振收斂了一下 心神,道:“打你是為了幫你魂魄歸位,你剛才差點魂魄離體,也就是俗話說的元神出竅。”
我問吳振‘元神出竅’是不是很厲害,我隻在小說裏看到過這個詞,說是很厲害的神仙之類的人才能做到。
吳振的臉色變得深沉,道:“現在這個時代恐怕已經沒有能夠元神出竅的高人了,最起碼我沒有見過。我隻知道,隻有死人才能算是元神出竅的一種方式,因為肉體死了,魂魄就無法再寄宿,這個人也就死了。”
我終於明白了吳振的意思,有些艱難的問道:“難道,我剛才差點就死了?是不是水鬼來殺我了?”
吳振把香爐裏的三根香全部拔出來熄滅,然後又小心的收起來,才給我解釋道:“沒有任何人或者鬼來過,你差點魂魄離體是因為引魂香有牽引鬼魂的作用。但是,這種作用通常來說對活人是沒有用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有用。\"吳振用深邃的眸子又盯了我半天,緩緩吐出幾個字:“我看不透你 。”
我不知道吳振這是在打什麼啞謎,想了一下,難道吳振是懷疑我什麼嗎?我趕緊解釋,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吳振打斷我道:“我當然相信你不會撒謊,我說看不透你是看不透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別人算計。”
“有人算計我?”我疑聲道,我不知道吳振為什麼會說有人在算計我。我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人,從小和我哥相依為命,有什麼好算計的。
我想要再問吳振,吳振卻一言不發了, 我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他想說我就不用問,他不想說我問什麼都白問,隻能作罷了。
不過我還是問了吳振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哥的魂魄為什麼沒有招回來?我還是懷疑他被水鬼,也就是葛老太太給困住了,就像是被她控製住的驢子一樣。
吳振又開始盯著我,我真的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有點什麼不良嗜好了,為什麼總是盯著 我看。
吳振的臉色有點不正常,似乎在猶豫,最終他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說了出來:“我剛才知道了一件事情,你和你哥並沒有血緣關係。”
我被吳振的話震懾住了,甚至都忘記了反駁。我從還不記事的時候就是被我哥帶大的,我哥告訴我我們爹媽死的早,我們兩兄弟一直都是相依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