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股腦兒把心裏的疑惑全部倒向了吳振,吳振神色嚴肅,一邊和我解釋一邊還觀望著河麵。
吳振說其實現在他也摸不清葛老太太的底細了, 本來他隻以為不過是一隻怨念極大的水鬼,充其量就是死的年代久遠一點,怨氣大點。
但是剛才的腳印,絕對不像是一隻水鬼能用出來的手段。那兩行腳印,是用葛賦貴的屍體走出來的, 但是就像是鬼打牆一樣的東西。一般人會在不經意間就被迷惑了心智,像我剛才一樣,不知不覺就會下意識的踩著腳印往前走。
吳振說如果不是他在我身邊,他們修道之人的正氣影響到了腳印上的陰氣。可能我已經沿著腳印直接走到河裏去了。
吳振的解釋讓我感到後怕,但是他解釋完之後就沒有再理我的意思了。他表情嚴肅在思考著什麼,我也不敢再打擾他。
我和吳振兩個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又站在河岸上淋了半天的愈。吳振才歎了口氣,我趕緊問他想到了什麼。吳振搖頭說他還是想不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吳振又重重的吸了口氣,對著河麵凝聲喝到:“陰陽終有道,你這般逾越桎梏,害人性命,不過隻是害人害己。吳某勸你還是馬上收手吧,不要再造殺孽。”
雨還在下,水麵一如既往的平靜。吳振又歎了口氣,說果然和她是說不通的。隻能想辦法除掉她了。
吳振話音剛落,水麵中央就泛起了巨大的漣漪,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浮上來。我趕緊後退,水麵上就浮出來了一個濕漉漉的腦袋。不是葛老太太,而是葛賦貴。
我們追到這裏之後,葛賦貴的屍體就消失了。原來是躲在了水裏,葛賦貴現在的造型令人作嘔。他的腦袋上都是水裏的東西,有水草,還有一條巴掌大的活魚在啃食他臉上的皮肉。
葛賦貴突然張嘴就笑,嚇得我又是一哆嗦。他口中發出的,是葛老太太的聲音。
葛賦貴活著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但是死後變成這樣,也是讓人唏噓不已。他們全家,竟然是被自己家的一個祖宗級別的葛老太太給害死,幾十年前葛老太太放過了自己的小兒子。幾十年後的今天,還是讓葛家絕了後。
“退後!”
吳振突然對我喝到,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直接用力把我往後一推。
我往河裏一看,葛賦貴竟然在往岸上靠近。他不是在遊泳,而是像被水裏什麼東西給推了過來。
葛賦貴的屍體靠近岸邊,然後四肢僵硬的爬了上來。我哥詐屍的時候已經把我嚇得半死了,更別提現在被魚咬爛了臉皮的葛賦貴的屍體了。
我剛想提醒吳振小心,他竟然已經直接又朝著葛賦貴衝了過去。
我沒有看到吳振做了什麼,等我反應過來。葛賦貴的腦袋已經飛了出去,吳振的手裏拿著一柄紅色的劍,他應該是用手裏的劍削掉了葛賦貴的腦袋。
葛賦貴沒有腦袋的身子還在動,伸手抓向了吳振,但是被吳振直接一腳又踹進了河裏。
葛賦貴的身子浮在水麵上還在掙紮,他的腦袋也浮在水麵上,而且臉是正對著我的,他還在對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閉上眼!”
我聽到了吳振對我說了一句,但是根本沒來得及按照他的話去做。突然我感到落下來的雨滴打的我眼皮子生疼,揉了揉眼睛,就發現了眼前的雨水全部變成了紅色。
這天上下的不是雨,是血。周圍的血腥味特別重,讓我忍不住趴在地上幹嘔。我叫了兩聲吳振的名字,但是沒有回應。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往吳振的位置一看,他背對著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不理我,就想過去問明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過去拍了拍身上已經被血水染紅的吳振,他還是不動。就在我心生疑慮的時候,吳振終於回頭了。
“咯咯咯。”吳振突然發出了笑聲,像是那種用喉嚨發出的聲音。
吳振回頭了,但是我卻看到回過頭來的那張臉是葛賦貴,他還在對著我笑。
我急速的往後退,吳振,應該說是臉變成了葛賦貴的吳振,他還是對著我笑。
為什麼會這樣,葛賦貴不是被吳振一劍削掉了腦袋嗎?我趕緊往河裏看,那個在水裏撲騰的身子的確是葛賦貴的。但是那個浮在水麵上腦袋,卻變成了吳振。
吳振的腦袋和葛賦貴的腦袋交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