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豁口有些狹窄,隻能夠容納一個人的身軀,吳振率先一步,緊跟著莫雲便彎腰跟在了後麵。
從台階下去之後,是一個方形的墓道,想要通過隻能半彎著身軀,探照燈的光線在裏麵照射的並不是很遠,我彎著腰後麵緊緊跟著許琳,每一個人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整個通道之內隻有沉悶的步伐聲,此起彼伏的,一點點的震動,這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如果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恐怕要不了多久我自己都能瘋過去。
腳步聲是自己傳出來的,但是這樣的聲音通過整個通道的回蕩,卻像是直入心扉一樣的感覺,整個人的身體都能跟著顫抖起來。
或許是因為太過於壓抑,莫雲開始朝著我們講著笑話:“之前玩鬥地主的時候有人問我為什麼一直輸?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許琳便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我的隊友一直在鼓勵我啊?”莫雲笑了笑,語氣有些清淡帶著一抹的玩味。
“拿他是怎麼樣鼓勵你的?”我問了一句,或許說我是先要配合這個家夥,畢竟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過於壓抑了一些。
莫雲跟著便回應道:“他一直說我,你的牌打得也忒好了!”
“哈哈!”我們幾人跟著笑了笑,吳振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繼續率先朝著前麵摸索著,甚至於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變化。
對於這樣一個狹小的墓道來說,裏麵應該是沒有什麼機關存在的,如果有的話,恐怕我們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的,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如此漫長的過程,卻極容易摧毀一個人的心智。
就像是到不了盡頭一樣的感覺,甚至於我自己都忘記了到底過了多長的時間,如果不是這期間莫雲一直講著笑話,可能我們的心裏已經崩潰了把。
隻是即便是這樣,莫雲在講了幾個之後,整個人也開始慢慢的變得沉默了下來,四周又開始單調的隻剩下腳步的聲音。
那種單調的聲音就像是催眠一樣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整個人突然間變得有些昏昏欲睡了起來,困倦就像是潮水一樣的猛地朝著你席卷了過來。
我開始不停地跑,就好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樣,四周的景象開始不停的變化了起來,我看到不遠處大哥似乎一直都在呼喚我,好像在喊:“強子,強子,回來啊!”
畫麵一轉,大哥就站在不遠處,一邊的大嫂嘴角掛著笑就那樣那個的看著我,而大哥一直朝著我招手,我好想忘記了什麼一樣。
整個心口突然間的泛起了一股子心酸,好像有很多的話要說出來,我張了張嘴:“哥,……”後麵的話卻像是哽咽在了喉嚨裏麵一樣,就像是卡了一根魚刺的感覺一樣,說不出來,甚至於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
“強子!強子,回來啊!”
大哥一直站在原地朝著我呼喊著,就像是往常一樣的,隻是我的腦子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很多的畫麵一瞬間的劃了過去,我看到了很多的屍骨,血就像是海水一樣的朝著我蔓延了過來。
我嚇住了,整個人開始朝著身後快速的跑著,回過頭的時候,我看到血水已經將大哥整個人的身軀都蔓延了進去,我還看到大嫂就站在大哥的身邊,她在笑,又好像在哭一樣的。
兩行血淚從她的眼眶之中留了下來,慢慢的掉入血水中,慢慢的有些分不清楚了,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裏一下子便被那種恐懼所蔓延。
我奮力的跑著,就好像爭分奪秒一樣的,身後的血水就像是一直巨大的凶獸,想要快速的將我吞噬一樣的,這樣的感覺讓我整個人心跳變得更快了一些。
隻是任憑我怎麼跑似乎都逃不了那樣的一個範圍,血水開始慢慢的將我的身軀拉扯了進去,一點點從我的膝蓋上蔓延。
隻是一會兒的時間,或許隻是眨呀的功夫,血水已經將我的胸口蔓延了,巨大的壓力壓著我的胸口開始胸悶了起來。
下一刻血水已經將我的整個人脖子遮蓋了,繼續蔓延,血水開始朝著我的嘴裏灌著,我死死的咬住嘴唇,隻是這一切就像是徒勞無功一樣的。
鼻腔內也開始灌進了血水,耳朵,甚至於下一刻我不由自主的將嘴巴長了開來,那是想要呼吸的渴求,就像是噎住了一樣,我整個人一下子便呼吸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