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四下張望,吳振淡然的說不用找了,白先生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慌,因為他什麼都不會對我說,隻會讓我們自己去猜。就算他現在就在附近的話,我們也是絕對找不到他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上次在湖南機場小旅館中也是,當時廖關白先生,都和我們住在同一個地方,但是我們卻依然什麼都不知道。
這次也是同樣的情況,我們來到的第二天廖關就出現在我的房間,昨天晚上白先生似乎也不甘寂寞的表露出自己也在暗處盯著我。雖然結果是廖關提出和我們劃清界限,白先生甚至還是主動給我們提示,但是這種一直被暗處的眼睛盯著的感覺,哪怕過了這麼久我都還適應不了。
吳振說白先生的事我們管不了,但是他留下的提示我們可以仔細分析。
“那個山村是哪裏?那個老人又是誰?”我想到的無非就是這兩個問題。一開始我並沒有仔細去想那場雨的事,而且吳振直接得出結論說可能隻是因為畫被水浸濕,才影響了我的夢境。就像是上次,我們全員入夢,白先生一副塗滿墨水的白紙,就讓我們感覺被黑暗吞噬了一樣。
我滿懷希望的等待著吳振能再分析出個一二,但是沒想到他也沒有明確的判斷,隻說那個村子可能是我們去古墓要經過的地方。那個村子裏的老人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白先生另一張麵貌。而能夠確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白先生已經在催促我們上路了。
反正我們也是要決定今天就啟程的,我和莫雲身上的屍毒已經沒有世界拖下去了,尤其是莫雲。
吳振讓我們收拾好行李就出發,我問了一句,要不要跟王莉莉和姚瑤告個別,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吳振卻說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們此行的凶險還未知,而且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於是我們趁著天剛亮,就退了房,打了輛車直接出了市區。一路上我們一路兼程,最主要的是莫雲的組織實在是墨跡,每次莫雲打電話過去問他們都被回複說還在等著程序流程什麼的,所以關於古墓的資料和具體未知我們一直沒有拿到。
我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來雲南,而且還是要直接往深山老林裏鑽,沒有目標實在是受縛太多。
現代的交通還是很發達的,四天的時間我們就已經跨越了大半個省區,到了一座適合旅遊的城市,臨滄。但是我們也是愈發的感覺到了時間對於我們的壓迫,我身上又長出了幾塊屍斑,而且有的地方也有了莫雲說的那種癢的感覺,雖然輕微但是給我的心理壓力還是很大。
說實話對於生死,我現在的勇氣應該說是比常人要強上許多,但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像是一具等待著腐爛的屍體一樣,慢慢的腐爛發臭,還是太殘忍了。
我一直以來都不敢過多的表現出來自己的恐懼,一是怕吳振他們擔心。二是莫雲的情況比我還要嚴重,他還在努力擠出笑容,我更沒有理由抱怨。
不過害怕我們身上的異樣被別人察覺,我們還是自己買了輛越野車上路。反正莫雲說了他們組織可以報銷,而且我們此行雖然到現在似乎都是被白先生安排好的,一路暢通。但是真正到了古墓,還是未知的可以威脅到生死的危機。
我們商議了一下,臨滄就是我們最後一次進入的城市了。莫雲雖然還是沒有拿到具體的資料,不過卻用自己的人脈得到了一點古墓的位置線索,好像是在很臨近國境線的山區。
莫雲不缺錢,又花錢買了很多的補給和裝備。我們要去的是山區,而且是奔著下墓去的。雖然我們不是盜墓賊,也沒有任何人有過進入古墓的經驗,但是這念頭各種盜墓題材的小說電影滿天飛,多少也知道備些工兵鏟軍用匕首之類的東西。
本來莫雲還說邊境地區很容易弄到槍,但是被吳振否決了。說我們不是去打仗,就算古墓裏真有危險,也不一定是槍能解決的,而且我們都沒碰過這種東西。
莫雲有些失落,說自己槍法很準,吳振直接說了一句:“你現在的手拿不了槍的。”
我覺得吳振這樣說真的有些過分了,他自己似乎馬上明白了這句話對於莫雲的含義。不過莫雲卻一笑置之,說那就不準備槍了。
星夜,我們在空曠的國道上開車疾馳。如此廣闊的天地也讓我壓抑的內心變得坦蕩了一些。不過我也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當我們的車開不到的地方,就又要進入另一番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