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說說羅桐出院之後的事情吧。”喬升開始有針對的提問,“那段時間你跟羅桐還有來往嗎?他還在繼續看心理醫生嗎?”
李嶽苦笑著回答道:“自從羅桐出院以後,我們的聯係就變少了。他更換了手機號碼和家庭住址,有段時間我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還好我聯係上了給羅桐看病的心理醫生,得知羅桐的治療仍在繼續,並且還好端端地活著,否則我都有想要報警的衝動了。”
“羅桐的治療持續了多久?治療效果如何?他出院以後都幹了些什麼,你知道嗎?”
李嶽搖搖頭說:“我隻是通過蔣然,哦,就是羅桐的心理醫生打聽過幾次情況。我覺得羅桐的心理創傷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恢複,所以後來就沒有再打擾他。再次見到羅桐已經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
“他回到金水縣的老家,因為舊傷複發住進了當地的醫院,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我了。我去金水縣看他,那是自羅桐出院以後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唯一一次見麵。從那以後,我們倆隻是偶爾在微信上聊聊天,交談並不深,關於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他沒有告訴過我,我也沒敢主動提起。”
“你對羅桐的感情生活了解得多嗎?”喬升繼續問道。
“羅桐是個感情非常專一的男人。他的妻子是我們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初戀。兩個人十分恩愛,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一對模範夫妻。”
“李醫生,這個問題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你可得如實回答。”顧淞在一旁提醒道。
李嶽驚訝地看了顧淞一眼,“我說的是事實啊,羅桐跟他的妻子非常恩愛。他妻子死後,他一直走不出陰影,恨不得去給他的妻子陪葬。”
“我記得你剛才說,羅桐的人緣非常好,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單位都很受歡迎。那麼,喜歡他的女人多不多呢?”
“這個嘛……”李嶽遲疑了片刻,不太確定地回答道,“喜歡他的女孩兒倒是有一些,但我從來沒見他跟誰搞過曖昧,也沒怎麼跟他談論過這方麵的話題。”
“你們倆不是鐵哥們兒,無話不說嗎?”
“就算是鐵哥們兒,彼此間也會有秘密。”說到這兒,李嶽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們要是想了解這些事,幹脆去找蔣然好了。她曾經是羅桐的心理醫生,肯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你有她的聯係方式嗎?”
“我應該還存著她的電話……”李嶽一邊說一邊翻看手機通訊錄,“喏,這個是蔣然之前使用過的手機號。不過,我們已經有將近五年沒聯係了,不確定她現在是否還用這個號。”
顧淞掏出自己的手機,照著李嶽給出的號碼撥打了過去,結果電話那邊立刻傳來“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的提示音。
顧淞搖搖頭,“看來她現在已經不用這個手機號了。李醫生,你還有別的方法可以找到她嗎?”
“我可以通過醫院方麵的熟人幫你們打聽一下,應該能聯係上她。”
“那就麻煩你了。”喬升感激地說道,隨後遞給李嶽一張名片,“打聽到消息隨時給我打電話。”
李嶽的辦事效率很高,三個人分開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從熟人的熟人口中打聽到了蔣然的下落。隻不過,他所反饋的信息遠遠出乎了喬升和顧淞的意料,簡直可以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
早在2011年末,也就是羅桐回到金水縣後不久,蔣然辭掉了心理診所的工作,行為舉止都變得跟從前大不相同。
沒有人能想到,這名優秀的心理谘詢師竟然會患上重度抑鬱症,從醫生變成病人,並且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一次自殺未遂後,蔣然被表姐送到了專業機構進行治療,命運就這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蔣然患病的原因李嶽不得而知,但他幫喬升打聽到了蔣然的住院地址:D市精神病康複中心。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顧淞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本想等到案子結束以後,帶著勝利的消息再去醫院看望歆蕾,沒想到這麼快又要重返那家充滿心酸回憶的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