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反正也不沉。”
“給我吧。”顧淞堅持道。黎夏不再推讓,順從地把東西遞了過去,頗感興趣地看了看呆坐在一旁的傑克,問:“這是你養的狗?叫什麼名字啊?”
“它叫傑克,是一條有故事的狗。”
顧淞邊走邊給黎夏講述這條狗的來曆。看得出來,黎夏的精神狀態已經比前幾日好轉很多了,顧淞稍稍感到安心了一些,同時也在心裏鞭策自己,必須得趕緊找到殺害黎天華的凶手,給這個女孩兒和她的家人一個交代。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聊著,快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一個騎自行車的女孩兒從他們身旁經過,忽然一個急刹車停在前麵,然後雙腳踩著地麵把車子退了回來。
看見黎夏,女孩兒立刻露出一臉興奮的表情。“夏夏,你終於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你不在寢室這幾天,我晚上一個人睡覺好害怕呀。對了,你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家裏的事情處理完了嗎?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跟我講……”女孩兒像話嘮一樣自顧自地說著,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黎夏的身邊還站這一個大活人。她瞥了顧淞一眼,驚訝地張了張嘴巴問,“夏夏,這是你男朋友嗎?好帥啊!”
“啊,不是的。”黎夏的臉紅了一下,連忙解釋道,“這位是負責連環殺人案的顧警官,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女孩兒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但也沒有繼續開黎夏的玩笑。“好了,我先回寢室洗衣服去了,一會兒見!”說完,女孩兒騎著自行車像陣風一樣離開了。
看著女孩兒的背影,顧淞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你室友性格挺爽朗的,多跟她聊聊有助於改善心情。”
“嗯。”黎夏點點頭,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意。雖說不幸的事情不可避免地發生到了她的頭上,但她身邊還有很多關心她、照顧她的朋友,這對她來說應該算是不幸中的幸運吧。
因為食堂裏不能帶寵物,兩個人進去吃飯的時候,顧淞便把傑克交給一名在食堂附近巡邏的同事幫忙照看。
他們挑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黎夏的食欲不是很好,隻是隨便點了一碗味道清淡的拉麵。顧淞約黎夏出來的目的其實並不在於吃飯,於是也跟黎夏點了同樣的東西。兩個人麵對麵地坐著,在旁人看來就像是校園裏隨處可見的情侶。
顧淞先是跟黎夏東拉西扯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接著話鋒一轉,略有些嚴肅地問道:“黎夏,你去過龍井村嗎?”
“去過啊。”黎夏詫異地回答道,不知道顧淞為什麼突然間問她這個。“12歲那年,我跟爸爸回廣西的老家給未曾謀麵的姑姑掃墓。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那個地方。”
“12歲……那也就是2004年3月24日那天?”
“是啊。”黎夏顯得更驚訝了,“你怎麼知道的?”停頓了片刻,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對了,你是警察。”
“你應該還記得,那一天發生在村子裏的那件事吧?”
“你指的是……”黎夏不太確定,用試探的語氣問道,“油菜花田裏的那起殺人案?”
“對。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這個……”黎夏麵露難色,“都過去十二年了,細節方麵我肯定是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把你記得的情況如實告訴我就好。”
“嗯……”黎夏回憶著說道,“那天下午,大概是四五點鍾的時候,有位村民在村口的那片油菜花田裏發現了一具女屍。女人是被人用手掐死的,凶手沒有劫財,也沒有劫色。案子發生過後,警方立刻把村子裏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了,並且認為凶手就是當時在村子裏的人。然而排查了所有具備犯罪能力的成年男子後發現,所有人都被排除了作案嫌疑,於是警方又把調查方向轉移到了附近的村子。因為那起案件,我跟爸爸在村子裏多逗留了一天。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回去過,不過我爸爸還是每年都會回去給姑姑掃墓。”
“女人遇害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到三點之間,那個時候,你和你父親在哪裏呢?”
“我想想,那天天氣很好,我們吃完午飯就到山坡上去捉蝴蝶了,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鍾才回到村子裏。然後沒過多久,那女人的屍體就被村民發現了。”
“當時那起案件有相關的目擊者嗎?警方一點兒線索都沒找到嗎?”
“說到目擊者……”黎夏忽然皺起眉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警方調查過了,唯一有可能成為目擊者的人就是經常跑到村口那棵老槐樹上玩耍的柒夜。可是他說案發的時候,他靠在樹上睡著了,什麼都沒看到。所以警方的線索就斷了,據說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