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海正在改邪歸正,前段時間還協助警方抓獲了廣東惠州的人販子團夥,即便是這樣,暗夜殺手也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趙小霖疑惑地看了顧淞一眼,問道:“淞哥,你是不是糊塗了?小海被警方秘密控製著,他後來做的那些事隻有我們專案組的人才知道,暗夜殺手又不知道他已經悔過自新,重新做人了。”
這時,半天沒開口的夏時忽然插話道:“那麼暗夜殺手是通過什麼途徑得知小海是人販子團夥的成員?為了能順利執行臥底計劃,警方嚴密封鎖了這些消息。從理論上來講,小海的身份是不會被外人知道的。”
“這個……”趙小霖困惑地撓了撓頭發,“難道,我們之中有誰泄露了秘密嗎?”
“我倒是覺得。”顧淞重新接回話茬,用一種不太信任的眼神打量著屋子裏的每一個人,緩緩地說道:“暗夜殺手可能就藏在我們中間。”
“師兄,你在說什麼呀?”祁若南正拿著一個物證袋朝他們這邊走來。聽到這句話,不禁有些生氣。“你就是再心急,也不能隨便懷疑自己人啊!”
“若南,顧淞說的沒錯。”夏時忙替顧淞解圍道,“暗夜殺手的確有可能就在專案組的這些人裏。所以從現在開始,每一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專案組成員都是犯罪嫌疑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男性成員,而且……”顧淞輪番打量著夏時和趙小霖,想起了快遞網點老板的侄子提供的線索。“根據鄭磊的回憶,凶手的身材跟你們兩個人差不太多。接下來,我會讓喬隊列一份詳細的犯罪嫌疑人名單,逐一排除你們的作案嫌疑。”
“啊?”趙小霖被顧淞的話嚇了一跳,驚聲叫道,“淞哥,你該不會是懷疑我跟夏時哥吧?我們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你不信任我們嗎?”
顧淞冷冷地看著他們,仿佛在麵對著自己的敵人。“此時此刻,我隻相信證據,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跟你們說了。若南,你跟我過來一下。”顧淞說完,轉身朝阿飛的臥室走去。祁若南無奈地歎了口氣,抱歉地看了看夏時和趙小霖,跟著顧淞進了最裏麵的房間。
顧淞關上房門,麵無表情地對祁若南說道:“來聊聊現場勘查的情況吧。”
祁若南沒有應聲,隻是嘟著嘴巴慪氣。畢竟她是個感性的女孩子,一時間接受不了凶手藏在他們之中的推測。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良久,顧淞卻一點兒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看樣子是十分堅定自己這一次的判斷。不僅如此,他懷疑暗夜殺手就潛藏在今晚來到現場的這些警察當中。對於那種自以為是,完全不把警方放在眼裏的家夥來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親眼見證自己的傑作,並親自參與到破案當中更令人興奮的事情呢?
他也不想懷疑那些跟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但事實擺在眼前,除了專案組內部的人,有誰會知道小海是個罪孽深重的人販子,進而將他定為第二個下手的目標?又有誰會知道小海正在被警方秘密監視,在整個作案過程中刻意避開了小秦的視線?
雖然顧淞現在還無法判斷凶手是什麼時候、從哪裏逃走的。但是通過對整棟居民樓的搜查,他發現一樓102號房間的房門有新鮮的撬動痕跡,且該房間是沒人居住的。凶手作案以後也許是從102號的窗戶逃走了,也許是趁著小秦上樓確認情況的時候伺機逃走的。但不管是哪種情況,凶手後來應該是重新回到了案發現場,以辦案為由混進了他們的隊伍當中。
僵持了片刻,祁若南“哼”了一聲,帶著賭氣的情緒問顧淞,“師兄,你懷疑夏時哥和小霖的清白,那我也不相信你。你跟小海住在一起,殺了他對你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賊喊捉賊呢?”
“這個太簡單了。”顧淞笑了一下,態度終於有所緩和。“第一,小海被殺的時候我一直在酒吧裏工作,很多同事都可以證明這一點。第二,我的身材特征不符合目擊者鄭磊的描述。第三,周天成夫婦被殺的時候我還在醫院裏養病。所以我,絕對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