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田蕊一邊縷著自己的長發,一邊絞盡腦汁地回想著,最後隻是遺憾地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了。”
“沒關係,之後想起什麼給我打電話就行了。”顧凇笑著安慰田蕊,隨後掏出手機跟對方交換了號碼。
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顧凇就先行告辭了。如果不是身兼重任,沒時間休息,顧凇倒真想跟田護士多待一會兒,甚至想約她出去吃飯。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單身小夥子。
離開住院部,顧凇立刻打電話向舒晴確認了化驗單的事情。舒晴對這個細節幾乎沒什麼印象,隻說鈴鐺看病的相關資料全部都在家裏。
一個小時後,顧凇將車子停在梧桐小區的大門口,步履匆匆地來到6棟樓的2303室。舒晴剛一開門,顧凇就急著問道:“找到了嗎?那張寫著坐標的化驗單。”
舒晴搖搖頭,指著茶幾上那堆淩亂的文件說道:“我剛翻了一遍,沒發現你說的那張紙啊!”
“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兒了?”顧凇將信將疑地問道,鞋子也不換就徑直走到茶幾旁邊,一張一張地仔細檢查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失望地扔掉手裏的最後一張紙,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會已經把它扔了吧?”
“怎麼會呢,凡是跟鈴鐺看病有關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扔過。”
“會不會在你的包裏,你忘了拿出來?”
“嗯?”經過顧凇的提醒,舒晴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張紙在我的風衣口袋裏,那天從醫院回來我就把它掛在衣櫃裏了。”說完,她快速走到臥室,從衣櫃裏找出那張皺皺巴巴的化驗單,翻到背麵一看,果然發現了兩個手寫的坐標:27°30′37”N,102°18′23”E。
“這到底是什麼?”舒晴返回客廳,把那張紙遞給顧凇,疑惑地問道。
顧凇沒有回答,隻是出神地盯著那組數字,半晌才喃喃自語道:“沒錯,這的確是秦宇的筆跡。”
“這是什麼地方?”舒晴又問道。
“不知道。”顧凇搖了搖頭,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蘋果電腦說,“把那個拿給我用一下。”
幾分鍾後,顧凇在網絡地圖上找到了這個位置,地址欄裏顯示的是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的某個村落。他看著電腦屏幕,頗感困惑地問舒晴,“秦宇以前去過這個地方嗎?”
“涼山?應該沒去過啊!”舒晴也表示不理解。
“那他沒有有跟你提過這個地方?”
“也沒有。”
“秦宇有沒有說過最近一段時間要出遠門?”
“這個倒是說過,因為公司最近想安排他去美國進修。”
“還有這回事?”顧凇驚訝地看了舒晴一眼,語氣中帶有一點兒責備的意思,“你之前怎麼沒告訴過我?”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他失蹤沒什麼關係啊!”舒晴有些委屈,連忙解釋道,“你現在也知道了,秦宇為了給鈴鐺治病,跟他的美國老板簽了一份長期的工作協議。老板想要重點培養他,於是就安排他去美國總部參觀學習。這怎麼看都算是一件好事吧?”
“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顧凇稍稍冷靜了片刻,接著問道,“秦宇是什麼時候告訴你這件事的?他說過自己什麼時候去美國?要去多久嗎?”
“就是在鈴鐺剛住院的時候跟我說的。他說等鈴鐺身體恢複差不多了就去美國,具體去多久還沒有確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快被你弄糊塗了。”
顧凇歎了口氣,重新把那張紙拿在手裏,認真地端詳著上麵的坐標說:“我不知道這是秦宇隨手寫下的,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我也不知道這跟秦宇的失蹤有沒有關係。如果是後者,恐怕要親自去那個地方走一趟才能弄清一些事情。通過這麼多天的調查,我認為秦宇失蹤的真相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我們的對手很強大,他就潛藏在我們的身邊,說不定就是製藥公司或醫療中心的某個人,也許還不止一人。既然調查已經陷入了僵局,我們隻能試著從秦宇身上尋找突破口了。”
“怎麼找?”舒晴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是已經把秦宇的社會關係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嗎?現在還能做什麼呢?”
“如果秦宇真的被卷入了某件麻煩的事情,他也許會留下一些相關線索。我希望你接下來能仔細檢查一遍秦宇的私人物品,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一旦發可疑信息,你要立刻跟我聯係。另外,重點關注一下這組坐標是否還在其它地方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