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喝酒?”
“是啊。”姚江月爽快地回答道。
“你等一下。”鍾昕說著快速打開吧台邊的小儲藏櫃,看了一眼問,“啤酒、紅酒、洋酒,你想喝哪個?”
“聽說你會調酒,給我來一杯你最拿手的吧。”
“這個……”鍾昕更加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姚江月一臉期待的樣子,他還是從櫃子裏取出了調酒壺和一支雞尾酒杯,用無色蘭姆,無色甜香酒以及檸檬汁快速調製了一杯浪漫雞尾酒,隨後遞給姚江月說道:“我這兒現在沒什麼原料,隻能先調個簡單的,你就湊合喝一口吧。”
姚江月接過酒杯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就露出讚許的表情,“味道很不錯啊,調酒的姿勢也像模像樣的,你以前該不會當過Bartender吧?”
“沒有。”鍾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不過以前剛從特警隊退下來那會兒,我在朋友的酒吧裏幫過一段時間的忙。我跟店裏的調酒師關係很鐵,從他那兒學會了不少東西。”
“什麼?你以前當過特警?”姚江月饒有興趣地問道,難怪她總覺得鍾昕身上有與眾不同的氣質。“可是……”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後來怎麼不幹了呢?”
“我也沒辦法啊!”鍾昕無奈地歎了口氣,掀起自己的上衣,指著幾處刀疤說道,“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受了很嚴重的傷,事後昏迷了整整一個月。後來人是醒了,但身體狀況卻大不如從前。”
看著那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姚江月驚訝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頗為感慨地問鍾昕,“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差不多快三年了吧。”鍾昕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工作呢?”
“一言難盡啊,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鍾昕一邊說著一邊也給自己倒了杯酒,隨後走到姚江月的旁邊坐下,用略帶疑惑的口吻問道,“對了,你這麼晚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啊?”
聽到這句話,姚江月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副不自在的表情。鍾昕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道:“沒關係,有話你就盡管說吧,在我麵前你不用有什麼顧慮。”
“我……”姚江月握了握手中的酒杯,好像心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非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給自己鼓勁兒才能把話說出來。“我想跟你聊聊尉遲良的事情。”
“啊?”鍾昕被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姚江月不可能深更半夜無緣無故來找他,但也沒想到竟是為了尉遲良。他正琢磨著怎麼開口詢問比較合適,就聽見姚江月用不同於往常的,悲切而又傷感的語氣問他,“鍾昕,你覺得我為什麼會來這裏工作呢?”
“難道不是為了錢嗎?”鍾昕疑惑地問道。他聽說姚江月的父親在外麵欠下了巨額賭債,姚江月為了盡快籌集到這筆錢,不得不放棄外資醫院的工作,轉而跑到這種環境惡劣又危險的地方來。不過話說回來,選擇到這裏工作的人,有幾個不是因為受了金錢的誘惑?畢竟他們做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見不得光的。
“錢?”姚江月苦笑了一下說,“這隻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目的。”
“跟尉遲良有關嗎?”鍾昕難以置信地問道,心裏開始有種隱隱的不安。
沉默了片刻,姚江月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對鍾昕說道:“在這個地方,唯一能說說真心話的人就隻有你了。”她看了鍾昕一眼,眼神中帶著無限的信任,緊接著她又換了一種措辭,“不,以下這些話,我這輩子恐怕隻會說給你一個人聽。”
鍾昕默不作聲,用誠懇的目光回望著姚江月,示意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後者像是得到了某種力量,緊咬了下嘴唇,緩緩地說道:“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殺死尉遲良。”
“你……”鍾昕剛要開口問為什麼,姚江月忽然做了一個不要打斷,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手勢。
“2012年到2013年間,尉遲良在R市連續作案六起,殘忍地殺害了六名年輕漂亮的女性,並把她們的屍體埋在了自家別墅的院子裏。因為屍體一直沒被人發現,警方對這些失蹤女孩兒的下落遲遲沒有交代。直到兩名女孩兒的失蹤情況被上報到同一轄區的刑警大隊,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才從中發現疑點,將全市範圍內的五起失蹤案進行了串並案調查。
“通過消息彙總,警方發現這五名失蹤者均為某交友網站的高級會員,失蹤前都與該網站的男網友有過頻繁的電話聯係。雖然這五名女孩兒結識的是五名不同的網友,但是經過查實,這五名網友的身份都是假的,都是盜用了他人的身份信息進行注冊,手機號碼也查不到真實身份。警方懷疑這五起失蹤案均為同一人或同一團夥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