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獄警,容貌冷峻,氣勢壓人,看上去似乎是接受過非常專業嚴格的訓練。
“出來,跟我走。”來者用冰冷的聲音對尉遲良說道。尉遲良應了一聲,起身跟在那人的身後走出牢房。
出了四號牢房向左走出一小段距離,在警衛室的旁邊有一部樓梯,犯人平時可以利用這部樓梯到達他們的準許活動範圍。
來到負四層的公共活動大廳,早飯時間已經過了,犯人全都離開這層到上麵的工廠去幹活了。巡邏人員隨處可見,尉遲良一路走來就碰到了七八個,這還是在犯人全都集中到頂樓,監獄裏基本空空如也的情況下。看來老馮說的沒錯,在這種銅牆鐵壁的監管下,想越獄真的很難。
醫務室位於活動室的旁邊。獄警敲了兩下門,裏麵便有人出來接應。出乎尉遲良意料的是,前來開門的竟然是一名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女醫生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梳著一頭栗色的披肩卷發,畫著淡妝,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成熟嫵媚的味道。
尉遲良感到非常詫異,為什麼在如此荒涼的地方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出現?難道她在這裏跟幾百號犯人待在一起就不害怕嗎?還是說這裏的待遇高得離奇,能讓人產生出一種豁出性命的魄力?
女醫生站在門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尉遲良一會兒,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厭惡,表情看起來十分複雜。少頃,她對負責押送尉遲良的男人說道:“鍾昕,你在外麵等一下吧,有情況我會立刻叫你。”
“不用我進去陪你嗎?”那個叫鍾昕的獄警皺了下眉頭,擔憂地提醒道:“這個人很危險。”
“哼,我知道他是誰。”女醫生輕蔑地笑了笑,“在這種地方,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隨便撒野。”
醫務室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醫療器械和房間布置都跟外麵的醫院相似,寬敞明亮,幹淨整潔。進門左手邊好像還有一個套間,因為門關著,尉遲良無法看到裏麵的情形,但仔細想想,像醫務室這種警衛力量薄弱的地方,想必也不會給犯人留有任何可乘之機。
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尉遲良開始按照女醫生的要求進行各項檢查。正如劉錦鵬所說,這是最基本的體檢,目的就是為了了解犯人的身體狀況。
檢查期間,女醫生除了必須要說的話之外,基本上不理會尉遲良。盡管尉遲良問了她很多問題,比如姓名、年齡、為什麼來這兒工作、在這兒工作多久了、監獄是什麼時候修建的等等,女醫生就像什麼都沒聽見,始終板著臉,像別人欠了她很多錢一樣。
“我說,你笑起來應該很好看吧?為什麼要擺出這麼嚴肅的表情?”趁著準備抽血的功夫,尉遲良再次跟女醫生搭起訕來。“我看你剛才對門外那哥們兒態度挺好的,為什麼到了我這兒就變成了這樣?你是不是對這裏所有的犯人都會擺出這種臭臉?”
女醫生沒有回應,用棉簽沾上碘酒給尉遲良的胳膊消毒,尉遲良繼續說道:“既然你那麼討厭我們這些人渣,幹嘛到這種鬼地方來工作?心情不好多影響……我靠,你想紮死我嗎?”還沒等尉遲良把話說完,女醫生的針頭已經猛地一下紮進了他的胳膊裏。
“對不起,紮偏了。”女醫生麵無表情地拔出針頭,又在尉遲良的胳膊上捅了好幾下才找到血管的位置。
這點疼痛雖然算不了什麼,但尉遲良卻被惹得有些惱火。他用陰沉的表情看向對麵的女人,冷冷地問道:“美女,你不會是來實習的吧?拿我當練手的了?”
女醫生還是不理他,自顧自地抽了滿滿一管血。如果不是針管的容量有限,尉遲良覺得這個女人非要抽幹他全身的血才肯罷休。難道這女人是個心理變態嗎?專門為了虐待犯人才來到監獄裏工作的?這樣一想,尉遲良頓時發現監獄裏的氛圍更加詭異離奇了。
抽完血之後,尉遲良以為所有的檢查都完事兒了,正起身要離開,女醫生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你還得打一針才能走。”
“打什麼針?”尉遲良心生疑惑。
女醫生一邊從藥箱裏拿出一支裝著透明液體的針管,一邊解釋道:“這是增加免疫力的針。這個地方常年不見陽光,空氣流通差,人的身體很容易出現問題。”說著,女醫生朝尉遲良這邊走來,擼起尉遲良的袖子就想再紮他一針。
尉遲良這回有了經驗,不想再被那女人戲弄。就在針頭快要接觸到他的胳膊時,他一下抓住女人的手,陰森森地笑著問道:“這一針是肌肉注射吧?你可不能再一連捅我好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