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去哪裏找著兩個人?說不定現在已經早被滅口了。”賀若敦說道。
所有人都認同這個觀點。殺人滅口, 毀屍滅跡這是最基本的做法,而且最省心。
“我倒覺得不一定。”崔蒿隻要費心思考,眉頭就皺成川字。
大家沒接話,讓他思考繼續說。
“如果是我做了這件事情,第一感覺肯定是殺人滅口。但是,真正要殺人滅口的最好對象是誰?當然是瘋子周華。沒錯吧。“崔蒿自顧自說道,看了看大家,繼續說:“所以,國公爺把黃華帶到我們將軍府來看管,這是最英明的決定。”
賀若敦一撇嘴笑道:“崔先生也會拍馬屁啊。”
沒有人接茬,很冷。
想想,還是當年一大夥人在一起吹牛拍馬多開心。現在這些人都各自分散,鬱悶死了。
“這一次賀若敦出去找人,立下大功。現在我們非常清楚,黃華不是瘋子,而是一根筋。那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要讓他開口。但是他要開口,估計就必須要他老婆或者丈人在。其實,找到他老婆或者丈人,也就是解開迷案。因為黃華不可能自己接過這個活計,肯定是他老丈人慫恿的。“崔蒿一步步推算,非常合理細致。
“你還是沒有說,會不會滅口。”賀若敦不依不饒。
“如果是我,肯定不會滅口。因為一旦黃華知道他丈人和老婆被殺的消息,很有可能就會迎風翻盤。這是人之常情!而且黃華一直在我們手裏,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守住這兩個人,作為砝碼。殺了容易,再有砝碼難了。“崔蒿說完了,眨眨眼。
人的心理是很微妙的事情,讀懂敵人的心理卻是百戰百勝將領的必備本領。對於崔蒿,蘇焯這些人來說,用智謀,其實就是猜心理。能夠預測下一步的人是高手,而能預測到結局的是勝利者。
“現在目標鎖定,兩個一高一矮的太監。村子裏的人還見過。這就是全部線索,怎麼辦?”賀若敦原本開開心心的,現在頭大了。自己能夠找到瘋子黃華的村子,卻錯失了最好的機會。而且現在他心裏還有疑慮,那就是太監接走人,是巧合還是泄密。現在賀六渾是堅定不移的相信這些人,可是他心裏還是有疙瘩的。
越想到這些,賀若敦就越想原來懷朔的那些兄弟。那個時候苦是苦點,但是從來不用擔心後麵人捅刀子。現在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猜疑心,誰都可能是敵人。
“其實現在已經比較明確,那就是皇族成員。而且人數也不多,就是那麼幾個。“蘇焯腦子很清晰,娓娓道來:”劉貴嬪、宋貴人都來過,爾朱皇後派了人來過。還有幾個親王,東陽王王妃,平陽王王妃。算起來一隻手數的清。至少比以前胡亂猜測要好得多。“
賀六渾苦笑道:”先生真的是會開玩笑。這些人,我一想到就頭疼。“
這句話一點不假!這都是什麼人啊!皇後,那不是就碰到天了。什麼劉貴嬪、宋貴人,自己怎麼去查。現在連皇上都覺得不好多問,自己把一個個太監拖過來問有什麼用。隻要他們咬死了不知道,那就是一點不知道。還有那些親王,哪一個好惹?平陽王元修是宗正卿,德高望重,自己上門去查太監?東陽王元湛性情暴烈,自己上門估計會打起來,除非真憑實據。
賀若敦奇怪道:“不就是皇後這些有太監嗎?王爺府邸也有太監嗎?”
崔蒿撇撇嘴,不削回答。
蘇焯是老好人,敦厚,笑道:“王分大小,也分親疏。宗室王爺出自皇家,往往封王的同時,就恩賜有大量的奴仆、太監。而功臣封王,除非皇帝賞賜,一般沒有太監。所以大臣不能用太監,但王府能用。”
“哦。。”賀若敦不吭聲了。丟人的事情常常有,這一次更不同。如果要破案,這麼多常識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去找到線索。
現在時間已經過半,手腳又被捆住,還有外界一個個威逼,這哪裏是人做的事情。
魏彪一直都沒有說話,在邊上沉默。這時,突然間冒了個聲:“其實,最關鍵的人物是道林方丈。“
賀若敦一下子跳了起來說道:“什麼意思。”
因為這個說法就是指他應該把方丈帶回來,而不是帶來惠林。本來現在心情就不好,居然還有這樣的指責,誰能夠忍。所以看起來的樣子很凶狠。賀六渾手一揮,意思他不要激動,幹嘛呢?都是兄弟們在討論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