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打嗎?”韓樓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副將大急,自己這個將軍是不是死到臨頭已經被逼瘋了,居然開始語無倫次,現在不是要打不打的問題,而是敵人都已經圍了上來,從兩個斥候彙報的軍情上來看,那也就是說,前後都被敵人給圍住了,自己這一萬多人已經被包圍。
如果這個將軍現在又瘋掉了,那麼就是雪上加霜,真的是要全完。
“將軍,您到底怎麼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您趕快下令啊。”副將就差不多是直接麵對韓樓大吼了,唾沫星子都已經見到了韓樓一臉。因為距離太近了。
“許墨,你跟了我有多久了?”韓樓態度非常的認真,而且平靜。
“將軍,您到底是怎麼啦?”副將許墨真的感覺到了恐慌,因為將軍從來不叫自己的名字,一般來說都是稱自己為副將,這個在軍隊裏麵就是有一個通行的慣例的,必須要保證上下級之間的這種隸屬關係和權力地位。
但是現在居然開始叫自己的名字,而且這麼多冷靜,要知道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呀。
“許墨,我沒有事情你就聽。你這個名字還是我幫你取的吧,我記得你原來隻知道自己姓許,別人叫你大棒子。連你那個酒鬼的父親也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也是跟著叫大棒子。”不知道怎麼回事,韓樓麵對著這麼緊急的軍情,居然開始談古說今。
“是將軍,我的名字是您取的。但是你跟我說,既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麼就幹脆沾點墨水味,讓自己後代的人都會認識字。”許墨的確是個大老粗,但是他也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從一個小兵開始就跟著這個隊長,然後一路一路的攀升,雖然說幾次造反,但是一直都跟著自己這個景仰的大哥沒有變。
“這個名字取得好啊,墨!現在真的是滿盤皆輸,全軍盡墨。”韓樓長歎一聲。
“接下去我說的話,你認真的聽好。接下來這場戰爭不要再打了,也算是替我們韓字營,留一點火種吧。人已經死的夠多了,我不想再死了。”
許墨眼睛瞪得更大了,本來就是一個絡腮胡子,然後眼睛瞪得都快裂開了,真的是有點古代猛張飛的樣子。“將軍,您說什麼不打了?那我們開始逃跑,往哪邊跑?”
許墨心想,的確淘寶是個好辦法,因為我們是輕騎兵部隊,的確分兩邊往左右兩翼一逃,說不定還真的能夠跑出去。現在肯定不是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生死關頭,皇上關我什麼鳥事?
韓樓搖搖頭說道:“跑是肯定跑不出去的。如果你真的像太子殿下那麼聰明,早就開始跑的話,說不定現在真的已經逃出生天了。這個太子殿下呀,什麼我都不服他,但是論道逃跑真的是我佩服啊。”
許墨更加驚訝,瞪著眼睛說道:“那就是投降了,打都不打就投降嗎?”對於許墨來說,頭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問題,就是這個落差有點太大了。
在魏晉南北朝這個時代,忠義兩個字,那就是掛在牆上的,從來都沒有落實到行動當中去也沒有在人們的心目當中真正存活下來,這是一個瘋狂的時代,這也是一個混亂的時代。
有一本書叫做《這就是曆史,魏晉南北朝時期的輝煌與瘋狂》,開篇就是這樣寫的。這是一個瘋狂的時代,暴君出現率名列中國各個曆史時代的首位;這是一個錯亂的時代,甚至有虎豹豺狼大白天公然在大街上漫步,晚上就跑到百姓家中吃飯,而且不吃豬牛羊專吃人的怪事;這是一個瀟灑的時代,劉伶醉酒,阮籍傲歌,嵇康撫琴,陶潛一葉扁舟而吟誦“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這是一個精彩的時代,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時代因人物精彩而精彩,亂世是人民的悲哀,卻是英雄的溫床。
五胡亂華的時候大量的少數民族進入中原,很多人根本就不會讀書,也不會明白真正中原的文化。真正意義上的,到了鮮卑族的漢化才是正宗的接收儒家文化。而對於這些從六鎮出來的士兵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天方夜譚。
為了生存,什麼都可以做,為了權力,什麼都可以做。這是兩條最更古不變的真理。
所以許墨對於投降這兩個字,一點都不反感,特別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自己的恩人,對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絕對不會反對。更何況現在的軍隊裏麵都是家天下的時候,不是自己的人,根本不會在一次軍隊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