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渾騎在滿江紅身上在草原上奔馳,迎麵是草原熟悉的風,帶有草根的香味。身邊就是一直皺眉頭的阿那可都,麵色凝重。
晚上開始紮營,阿那可都又是第一時間來到賀六渾的大帳。賀六渾正在和兄弟們研究敵情,準備做一些沙盤的演練。
“見過大王子。”盧長貴等人心裏都在叨,到了這種危機的時刻,才發現大王子其實是一個非常囉嗦的人。而且特別的黏人。按照常規,他應該在自己的大帳和自己的部族在一塊。但是幾乎他都跟在賀六渾身邊。
“大王子,正好你過來還跟兄弟們說一下,關於耶律家族軍隊的情形。還有現在的情況。”賀六渾雖然對自己的軍隊很有信心,但是絕對不會打無準備之戰,一定要知己知彼。這世界上沒有常勝將軍,隻有真正有準備的軍隊。
大王子點點頭,開始漫長的敘述。
耶律家族一直呆在草原的西邊,天寒地凍。生存狀況比阿那家族還要差,但是也造就了他們的野蠻好鬥勇武。這個家族裏麵最厲害的就是全民皆兵,包括女人。他們一直的夢想就是南下,最好是能夠占有皇族和阿那族的土地。現在機會來了,所以他們傾盡全族的力量。大部分在耶律康西大可汗的帶領下協助鬱久閭縕紇提皇族二王子作戰,因為二王子答應會給他們一大片的草原。另外一部分十三個部族在耶律康西大可汗兒子耶律迪加的帶領下突襲阿那族根基老巢木未城,想逼迫阿那環退兵,從而擊敗鬱久閭縕紇提皇族的大王子。結果比預想的還順利,不僅僅擊敗了阿那可都,還洗劫了木末城。
現在阿那可都帶領剩下的人駐守在納忽崖的隻有二萬人,而大獲全勝的耶律迪加至少還有四萬人。
“你怎麼會那麼快失敗?”賀六渾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
阿那可都臉紅的燒炭一樣:“父親出征之後,我喜歡一個小部落的女人,就經常去那裏住。耶律迪加攻城的時候,我還在那個部落裏麵,結果就這樣了。”
賀六渾真的是鬱悶,你老父親把家留給你,你居然還出去那麼遠鬼混。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還有兵馬出征,而且那麼多人偷襲。”阿那可都辯解。
“城裏按照道理也有人把守啊。“賀六渾繼續問,其他兄弟已經都是鄙夷的目光。難怪那麼拚命來求援,阿那環回來肯定會殺了你。
“木末城沒有武川鎮這麼嚴格的盤查製度,而且也沒有那麼多守衛。我們阿那族都是以帳篷為家。所以他們事先派人偵查過後,據說一下子晚上就兵臨城下,根本來不及組織人反抗。”阿那可都估計也是納悶。
“那你們就沒有反擊?”賀六渾就追問。
“禿鹿硫將軍在我回來之前就組織人了,結果連戰連敗。耶律家族的士兵個子不一樣比我們大,但是力氣大。他們的裝備不好,很多人都是狼牙棒,還有很多人皮甲都沒有。但是他們更狠,不怕死,嗷嗷叫。禿鹿硫將軍被耶律迪加砍傷了胳膊,敗退下來。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阿那可都現在是喪家犬的樣子,完全沒有原來幫忙擊敗六鎮叛軍那時的意氣風發。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 耶律迪加很懂軍陣?看樣子他也是懂軍法的人,謀定而後動,一擊必中。”賀六渾越來越不敢忽視這個對手了。
“什麼軍陣,草原上對抗,就是勇者勝。我們的人馬倉促上陣,而且人心惶惶。所以正麵被突破之後就垮了。特別是禿鹿硫將軍被砍傷之後,隻能後退。等我回來,收拾兵馬,無力反擊隻能駐守在納忽崖了。他們現在四處燒殺,籌備軍糧,準備一舉擊潰我們。”阿那可都說完了,估計這就是他的看法了。
“兄弟們,你們怎麼看?”賀六渾轉向大家。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我們這次出來一萬多人,加上阿那族也還差萬把人。加上對方大獲全勝,士氣正足,硬對抗是下策。“說這話的是盧長貴。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他大囧。
“怎麼回事,我說錯了嗎?說錯了就說錯了,這個眼神看我幹嘛呢。”
賀六渾哈哈大笑說道:“盧長貴,進步了啊。現在都用腦子想問題了,大家都奇怪,你怎麼那麼聰明呢。”
盧長貴苦瓜臉,什麼樣的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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