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一撥楞腦袋說道:“我都凍死了。”
盧長貴大怒:“凍死了,又不是腦子哦凍僵了。說話一節一節,被你憋死。還有沒有?”
侯景搖搖小腦袋:“應該是沒有了。”
大家夥笑的栽,賀六渾笑著說道:“好了,別折騰了。讓侯景好好休息一下,盧長貴你多陪一會,說不定又冒出什麼消息來。司馬子如,崔蒿,我們幾個再去鎮將府。”
到了鎮將府議事廳,今天隻有段長將軍一人在。所有人都覺得天氣變冷,不會再打了,所以沒有召喚都是各自守城。
段長看見賀六渾就笑道:“賀堅城來了?”看來老將軍的心情不錯。
崔蒿和司馬子如一下子莫不著頭腦,看著賀六渾。賀六渾苦笑道:“將軍,就莫取笑我了。這個名字,上次陸甲蕩軍主見了我還笑話我呢。”
段長心情很好,點頭說道:“不叫也行,那你得把這懷朔定下來。”
賀六渾說道:“不僅僅是定下來,我還想出擊一次。”
段長嚇了一跳:“你又要幹什麼?打戰不是每次都是取巧,冒險。”
賀六渾把侯景說的東西複述一遍,最後說道:“如果侯景最後說的是真的,那現在城外的人戰力肯定一般。就算人再多也無妨,不如我們在路上偷襲一次,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現在已經損失了4000人,再下去壓力更大了。”段長還是有點不太願意。
賀六渾知道隻要自己堅持,段長還是會聽自己的。磨蹭了很久,段長還是答應了。其實現在段長越來越發現,自己的作用就是替賀六渾把舵,而不是決策和創意了。因為賀六渾越來越成熟,果斷,大量的實踐證明,這個家夥的敏銳力和思維都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
回到城樓,一大堆人開始找出沙盤。好久都沒有弄這個東西了,大家被攻城戰拖得都已經沒勁了。每天就是應付成堆的蟻附攻城,不停的殺,不停的砸,不停的射,真的是這樣下去,精力都被拖垮。現在終於看到曙光,可以修整,可以玩點花樣了。
由於多次征戰,所以從武川到沃野的情況大家都比較熟悉。一道道坡,一個個坎,一座座小山峰,一個個戈壁都曆曆在目。
花弧首先第一個出來說話:“軍主,我們是要追擊衛可孤,還是葛榮啊。”上次一抱之後,花弧越來越活躍,整個人變了一樣。
“當然是葛榮了。這個老家夥一日不死,邊塞一日不得安寧。”說話的是高嶽,他和葛家一直不對付。
“不是吧,應該是衛可孤。葛榮老奸巨猾的,不是善茬。”盧長貴的說法代表很多人的意見。
“怎麼可能?”高嶽叫道:“你知道我們東門多少人?至少6萬呐。葛榮那邊才多少人,最多就是2萬。你怎麼計算的?“
“人多怎麼了,又不是靠人多就有用。”盧長貴也不甘示弱。
花弧覺得他們很煩,說道:“吵什麼,聽軍主怎麼說?”看吧,收攏一個人之後,作用大呢。
盧長貴瞪大眼睛看著花弧,仿佛不認識一樣。看的花弧想一腳踢過去,結果忍住了,而且還是笑眯眯的白了一眼。
盧長貴喃喃自語:“見鬼了,見鬼了。”
高嶽罵道:“你才見鬼了呢,說不贏我,改成人身攻擊了。”
盧長貴把高嶽拉到一邊,開始竊竊私語。高嶽也開始頻頻點頭,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賀六渾看了看司馬子如和崔蒿,那意思是,領導總是最後發言的,你們兩個趕緊說啊。
司馬子如笑笑說道:“我覺得該去動衛可孤。葛榮的軍隊基本沒有什麼損失,士氣也不差。更關鍵的是,我們也不可能派很多兵馬。衛可孤那邊,流民比較多,比較散,抓得住機會,還可能有點用。”
崔蒿點點頭說道:“我也同意這樣做。衛可孤的隊伍裏麵人數雖然多,但是各自為戰,派係紛雜。一旦出現大事,肯定是會各自為戰。那我們就可以找到機會,狠狠一擊。尤其是現在這麼多天攻城不下,還不撤兵。不如,我們派人去散播點流言,可能效果更好。”
“散播流言,怎麼能到叛軍裏麵去做這些事情?”花弧反問道。
然後,不約而同的,所有人的眼睛盯住正在角落取暖的侯景。
侯景愣住了,麵露苦澀:“軍主,又是我啊!我才剛剛回來啊。”
賀六渾哈哈大笑:“不是你還有誰,現在這個樣子,最像叛賊了。”侯景眼睛反白,直接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