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喜歡這個地方,又不能打獵,又不能騎快馬,好不自在。不過,這下好了,你是段叔叔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人。賀六渾,開始段叔叔提起你時,我覺得真是太奇怪了。現在看來除了名字不太好聽,人還是不錯,跟我在一起還是般配,哈哈哈。”說完這些,賀六渾耳朵發燒。自己這個名字看來是真的不太好,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個混蛋。
爾朱兆性格直爽,講義氣,就是有點小孩子氣,變臉特別快。而且不聽勸,自己一個人想幹嘛就幹嘛。這是賀六渾學的察人術,應該看得準。
果然,接下來的話好玩了。“ 這樣好了,多一個玩伴。以後每天你都來這裏吧,你就陪我到處走走。我這個都尉是個空閑,每天的日子不知道怎麼打發呢。”爾朱兆的心裏現在就是玩。
賀六渾趕緊拱手:“兆哥兒,我這些天還要去一些王府拜訪,然後就得回懷朔交差。”
“沒事沒事,你又不是急差,不要當我不懂。多待幾天,有事我告訴段叔叔,多大點事。哎,我說你怎麼回事啊,屁股有問題,在我家坐不住?”爾朱兆覺得賀六渾怪怪的坐姿,好像不太想挨著自己家的凳子。臉又沉了下來。
“不是不是,前天我在兵部令史辦事,出了點事情。不想被鞭笞,屁股有點疼,所以有點失禮,請兆哥兒見諒。”賀六渾不得以,趕緊解釋。
“我k,我的人也敢打?是誰,我去拆了這個兵部。”爾朱兆一聽說,勃然大怒。
賀六渾心裏在打鼓, 你吹牛的吧。老大,那個是兵部啊,你還真當是自己的北秀容,是土皇帝,什麼都敢做吧。不想,爾朱兆當真了,開始追問:“你告訴我,那個令史叫什麼?”
賀六渾哪裏敢說,這樣下去不出事不可能,自己以後怎麼混啊,以後交差都是必須天天來的。於是嘴巴裏說道:“兆哥兒,沒事了。這些都是小事。”
“快說,你這個人就是不爽快。現在我們是朋友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說不行!”爾朱兆就是 這個脾氣,風雨來得很快。
賀六渾苦著臉,本來就是來送個禮,問聲好。見不到主人更好,禮數已經到了。這第一站,就開始惹上一個大麻煩了。最後還是被逼說了怎麼回事,那個人是麻祥。
爾朱兆最後撂下一句:“放心吧, 這個場子我一定替你找回來。今天我還要去長樂王府,就不留你了。”
出來侯府之後,三個人麵麵相覷。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公子哥兒,大家都恍惚在夢裏一樣。
第二天一早,賀六渾還才剛剛起來,準備收拾一下去第二站,還有好幾個王爺家裏要去拜訪一下。其實,就是到門房去送個禮單,把禮物抬進去。
這時,就聽到驛站裏比較熱鬧,然後一些人的腳步聲傳過來。賀六渾這一幫人住的地方比較大,畢竟有百把號人,所以是單獨的靠在驛站的最後麵。賀六渾的門被敲響了,怪事。一般不可能這麼早來,昭君姑娘更不可能。
打開門,賀六渾嚇一跳。一個蓬頭垢麵,鼻青臉腫的官員站在麵前,見到賀六渾就趕緊拱手施禮。“見過賀幢主,請你大人大量,饒過我這一次。”
賀六渾聽到這裏,仔細辨認,才發現這個人就是麻祥,麻令史。心中騰的一聲巨響,果然出事了。這個兆哥兒真的是人才啊,他怎麼做到的,我怎麼辦啊。
賀六渾趕緊回禮,問道:“麻令史,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成這樣了。“一旁趕來的兄弟們,擠眉弄眼笑得非常開心,就是不出聲。
麻令史心裏這個恨啊,你還問我怎麼回事,你找人了還裝沒事,有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可是嘴巴不敢這樣說啊:“賀幢主,上次是我不對,我來給您賠禮。您不解氣,就鞭笞我四十回來,八十也行。求求你放過我一家人。”
賀六渾這個鬱悶啊,我什麼時候成為地痞惡霸一樣的人物。還要一個朝廷六品官員一大早到我這裏來求饒,這到底怎麼回事。兆哥兒做了什麼啊!
賀六渾隻好回應:“麻令史,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看著賀六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麻令史哭喪著臉說道:“怎麼會錯!這幾天就隻有打過你。我保證下一次賀幢主到兵部我這裏,順順利利,做什麼都行。就請賀幢主饒過我,我是勢利眼,狗眼看人低。”
賀六渾隻好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能否麻令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這時,又是一大夥人走了過來,一個聲音很遠就飄了過來:“六渾,這下你爽了吧!”
看著麻令史恍然大悟的眼神,我的天啊,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別怕和小人物交惡。隻要你自己夠快,夠強大,這些人永遠隻能仰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