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渾仔細問了問情況,才知道蠕蠕人的優勢之所以明顯,就是因為力大勇猛。我們的士兵在騎射上要弱,而且對戰中,他們的武器雖然不一定好,但是狼牙棒這樣的東西,在馬戰中很起作用。隻要把你擊打下馬,不被殺,也要被馬踩死。我們的士兵在騎術上畢竟弱,鐙裏藏身,躲避等等都要弱一些,畢竟曆練的還是少。
賀六渾的兄弟參謀團也還在繼續思考,每個晚上都能討論到好晚。越是討論的精細,各位兄弟心裏越是踏實。人就是這樣,恐懼來源於未知,一旦開始清醒麵對,恐懼自然就消失了。
第三天,蠕蠕人的隊伍已經達到數千人,幾隻隊伍一直盤旋在大軍的左翼右翼。大軍停,他們就在不遠處狂呼亂叫。派人追他們就跑,不追了又回來,就是陰魂不散的一直跟著。
下午,前鋒到了大山邊緣,快進峽穀。這些人馬堵在峽穀口,段副將安排陸甲蕩三千人突擊。
這次混戰,就在大家眼皮底下發生。那種慘烈戰況已經讓大多數新兵差點尿出來。賀六渾這次真的目睹了什麼叫大規模血戰!
雙方都是輕騎兵。隔開200步開始相互騎射,箭隻如一朵朵烏雲由天空撲下來,沒有開戰,就已經各自數百人倒下。馬匹嘶叫聲,傷員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然後雙方的馬匹開始小跑,衝擊。那些倒下的士兵,幾乎都成了肉泥。
人上1000,就已經感覺漫山遍野。接近五千人馬的對衝,那就是遮天蔽日,揚塵都能直上雲霄。對撞上的人馬會飛出去!每個戰馬之間都有幾人的距離,所以相互對撞的不多,更多的都是側擊。整個戰場上,全部是兵器碰撞聲,馬匹的嘶吼,士兵的慘叫,還有一層層的灰塵煙霧。兩邊鑿穿之後,又回馬整隊再次對戰,形成一個個小戰團,完全混戰在一起。斷肢殘飛,鮮血橫溢。
賀六渾等兄弟們,親眼看見一個個人一匹匹馬倒下去,被人踐踏,各種慘狀無以言表。就看紛飛的腦漿,到處紛飛的肢體就知道冷兵器對戰的可怕。這就是修羅地獄!一幫兄弟們從頭到尾一聲不吭,手都是拽兵刃緊緊的,甚至看的一身大汗。
等段副將大隊人馬跟上來時,蠕蠕人主動全部退進峽穀。陸甲蕩渾身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誰的。所有的剩下士兵都是滿臉血痕,灰塵,氣喘籲籲。雖然人數有優勢,依舊沒有討好,損失好幾百人。
陸甲蕩整頓隊伍之後,跟進峽穀。發現敵人根本沒有在裏麵,裏麵空蕩蕩的,絕對沒有伏兵,因為一覽無遺。
闌巴勒峽穀非常寬,兩邊高山相距五裏以上,邊上都是丘陵一樣,坡度不高。而且非常長,至少有十裏左右。所以很多人說,這裏不像峽穀,更像一個大通道!所以任何一個軍隊都不會在這裏伏擊,對戰還差不多。這個通道是通往北方的必由之路,繞過山也可以,就是要多出半個月的行程。
陸甲蕩的前鋒繼續往前行進,即將走出峽穀的時候,卻發現大隊的蠕蠕人就在前方。黑壓壓的至少有1-2萬人!而且安營搭寨,堵在前方。
前鋒部隊被堵在峽穀的出口,這邊段副將的大隊人馬還在繼續的前行。正在中軍的賀六渾總是心驚肉跳,感覺哪裏不對。 這時,前鋒派人來報,蠕蠕人大軍守在峽穀口,據說有幾萬人!
段副將的臉色就變了,怎麼會堵在峽穀口。蠕蠕人自己安營紮寨,怎麼會這麼詭異?賀六渾也正在納悶,蠕蠕人大規模在,那不是正好對戰,阿那環就這麼點戰術水準?賀六渾感覺到不對,正準備和段副將說點什麼。
後麵遠處揚塵飛揚,大隊大隊沉悶的馬蹄聲響起,那是長孫都督的後軍也開始進入峽穀。十裏多長的大通道,正好中軍都進來了。
停滯在峽穀前端的段副將隊伍正在整隊時,就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隊伍後麵響起,隻見長孫都督的傳令兵飛馬趕來。
“報段將軍,長孫都督後軍被攻。!“傳令兵的一聲報告,讓段副將魂都飛了。後麵被攻,這軍隊哪裏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啊!
賀六渾這時也是腦子一陣空白,完了,被堵後路了。
就這樣,懷朔大軍的中軍被堵在闌巴勒峽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