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突然一戰(1 / 2)

說說笑笑之間, 箕山山穀已經出來了。之所以大家都要這樣故意的說說鬧鬧,就是因為要掩飾住自己內心的那種彷徨與憂傷。隻要看到了山穀裏的那種慘烈的情景,除非是特別神經大條的人,不然的話都會在心裏留下一個陰影。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大家不知道,但是有沒有報應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清楚。那麼強大,那麼桀驁不馴,那麼囂張的白袍軍就這樣完蛋了,一點聲音都沒有留下來。估計這片手臂森林的模樣會留在大家的印象中一輩子。

剛剛出了山穀不遠,隊伍正在集結,休整。賀六渾等人也正坐在一處平地上休息,這時前麵一陣騷亂。

“怎麼回事?派人過去看看。”賀六渾對聶阿大吩咐道。

還沒有等人過去,這個時候司馬子如就已經帶著人走了過來。不對,應該說是扶了過來。兩個士兵架著一個幾乎都走不動的,滿身是血的人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事情啊?”賀六渾一看就知道出事了,但是有一點納悶,怎麼會這個時候又出事了呢?因為離開豫州城已經不遠了,大概就是四五十裏路的樣子。難道不成是豫州城裏麵出現了變故?

那個滿身是血的人,是個斥候。賀六渾現在帶兵越來越謹慎了,因為他現在明確的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越是在戰爭的環境當中,越是要小心謹慎。因為很有可能一次的疏忽,就會導致萬劫不複。人的生命畢竟隻有一次,所以在戰爭當中任何的疏忽不能夠出現,因為那一可能就是致命的一次。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指揮能力和水準才逐漸的上了一個層次,越來越能夠達到大家的風範,穩定縝密,不疏漏。

斥候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開始稟報:“啟稟侯爺,我們20個斥候,在前麵偵查的時候遇見了一隻軍隊。當時一看是豫州城的駐軍,軍隊的著裝和旗幟都是大魏,所以我們就上前去聯絡。結果哪裏知道我們靠近了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包圍,全部射殺。兄弟們拚死掩護,我才逃了出來。”接下去就是泣不成聲,畢竟那些天天在一起生活的兄弟已經都完蛋了。這也就是戰爭的殘酷性,昨天還活蹦亂跳的,開玩笑的,各式各樣的兄弟,今天因為一件事情,可能就全軍覆沒。再也找不到這一些兄弟來聊天,吹牛打屁。

司馬子如補充說道:“這個士兵跑回來的時候,他的身後還追著100多騎兵。那些騎兵看到我們的軍陣之後,就退了回去。”

現在已經毋庸置疑了,肯定豫州州城裏出現了大的變故,再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整個豫州城肯定已經叛變投敵了。

“怎麼會這樣?這個司馬悅不是一個儒將?讀書人對他的口碑都很好,都說他觀察入微,體貼民情,是一個好官。”崔蒿這時已經走了過來,發出了自己第一個疑問。

司馬悅是大魏豫州刺史,也是邊防上的一個重要的將領。司馬楚之之孫,司馬金龍之子,源賀之女所生,司馬纂之弟,一直以來任豫州刺史。

“在怎麼觀察入微的人,這又不影響他投降。”薛延凱說道。他自己就是一個投降過來的人,所以他對投降的人都有天生的好感,都覺得都是被逼迫的,實在沒有辦法。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司馬悅肯定不可能投向南朝的,因為他自己的家族本身就屬於皇族的分支,而且他的父親,爺爺都是屬於朝廷的大官。一家老小,一個宗族都在我們北方,怎麼可能投向南朝?”崔蒿解釋道。

“有沒有可能他的父親爺爺被晉王在河陰之變當中都殺掉了。”賀六渾問道。河陰之變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多少宗族,士子都對爾朱榮恨之入骨。很多的官員,地方大族對大魏朝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但是對於爾朱榮那的的確確是完全的不支持。因為他蠻不講理地一次河陰之變,就讓大家對他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應該沒有。”崔蒿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怎麼會這個樣子?”賀六渾納悶。“你再說說,司馬悅這個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他什麼事情?”

“本來就是屬於皇族的分支,這個大家都知道了。另外這個人特別喜歡文學,他的寫字書法都非常的不錯。而且頗有才名,有一次斷案的故事還被寫進曆史。所以我們很多讀書人都知道他。”崔蒿解釋道。

一次,司馬悅下轄的汝南上蔡縣有一個叫董毛奴的人在路上被人殺死,隨身攜帶的五千錢也被搶走了。上蔡縣令懷疑是本地一個叫張堤的人圖財害命,於是下令將其抓捕並從他家搜查出五千錢。在審問的時候,張堤開始不承認,縣令便要對其進行拷打,張堤非常害怕,於是招認是他殺人劫財。案件上報到州衙門後,司馬悅查閱案件卷宗發現了不少疑點,懷疑案情不實,便傳訊董毛奴的哥哥董靈之,問他說:“你弟弟被殺人搶錢,凶手當時肯定慌慌張張,現場應當遺留點什麼,你拾到了什麼東西?”董靈之說:“隻揀到了一個刀鞘。”司馬悅於是召集州內的工匠,叫他們傳看刀鞘。其中有一個叫郭門的工匠看過刀鞘後報告說:“這個刀鞘是我做的,去年賣給了同城人董及祖。”司馬悅派人拘捕了董及祖,一經審訊,特別是看到刀鞘後,他供認了殺人劫財的罪行。司馬悅於是依法處死了董及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