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齒的“警告”,讓林安然潸然淚下,雙手緊緊地抓著許一航的衣襟,埋首在他的胸前,無可抑製的抽泣著。
“叩叩”的兩聲敲門,這樣有禮的敲門聲是曾姨。
“曾姨應該是要回去了,你快去洗把臉,我到外麵去看著暖暖。”許一航指尖溫柔地擦拭著林安然臉上哭得一塌糊塗的淚水。
林安然笑著點點頭,這又哭又笑的,看得許一航也不由笑了,“要是讓暖暖看見你這樣,肯定又笑你了。”
“你快出去吧,別讓曾姨回去晚了。”林安然輕推了一下許一航。
“嗯。”許一航點頭,“那你快去洗把臉。”
“好。”在林安然轉身走進浴室裏時,她不知,許一航的神色陡然一變:他說了這麼多,她始終是不信任,不然,她的“秘密”為什麼一再的不肯向他袒露,特別是,對他母親,她竟沒有一絲作為媳婦的“害怕”,也不期待地問詢一句,就算母親今日跟她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但她絕不可能會是這樣的反應的,竟隻字不提,除非,她與母親,相識已久。
她的心裏,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
而他也同樣不知,她的神色也瞬間塌下,巨大而無力的空洞籠罩在她的麵容上:對他,她真的很感動,可是,她真的能夠負擔他一輩子嗎?
兩人心裏各有所思。
晚上睡覺的時候,盡管林安然一直緊貼著自己,蜷縮在他的懷裏,但許一航還是清晰地能夠感受得到,她壓抑的身子一直在顫栗,一整夜都睡不安穩,似乎噩夢連連般。
同樣,另一邊,何夢香也睡不著,想著明天早上許一航就要強製地把她送回C市,她是又心急又惱火。
她沉不住氣地給鄭勝男撥打了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很久,鄭勝男才接聽。
“葉小姐,你睡了嗎?真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何夢香的聲音有些惱火,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鄭勝男竟然還能安然地睡覺。
“沒有,伯母,我隻是剛躺床上而已。”鄭勝男說的是實話,此時的她的確是剛剛上/床,隻是她的床上躺著一個意亂情迷的男人,羅瑞。
本已箭在弦上的了,突然被打斷,羅瑞的臉上明顯有著怒氣。
鄭勝男赤腳下地,撿起散落地上的睡衣隨意披上,走至窗前與何夢香講話,“伯母,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何夢香氣哼一聲,“明天一航就要把我送回C市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能把我留下來。”雖然鄭勝男深得讓她有些顧慮,但她的兒子那狠勁更讓她擔心,特別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可不想再與許一航把關係給弄僵。
“伯母,你放心,我說你能夠留在C市,你就能夠留在C市,我……”羅瑞突然背後抱過來了,鄭勝男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羅瑞,但羅瑞卻我行我素地埋首吸/吮著她脖頸間裸露的肌膚,突然間耳根一陣刺痛,該死的羅瑞竟然咬她!
“葉小姐……”何夢香敏銳地感覺鄭勝男那邊有所不對勁,叫了一聲。
鄭勝男用力推開羅瑞,走出外麵客廳,翹腿坐在沙發上,安撫道:“伯母,我說了,你大可放心……”
這時候的羅瑞又纏了上來,炙熱的吻不斷地落在鄭勝男的臉頰上,雙手也不規矩地拉扯著鄭勝男身上鬆垮的睡衣,肆意地遊移著,甚至還想要去親吻鄭勝男正在與何夢香講電話的嘴唇,又氣又急的鄭勝男不得不快速地結束通話,“不好意思,伯母,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總而言之,伯母你一定會留在R市的。伯母,晚安。”
結束通話後,鄭勝男氣惱地把手機往地毯上一扔,嫌惡地用力推了一把欺在身上的羅瑞,怒瞪,“你有完沒完,沒看見我在講電話啊!”
羅瑞輕嗤一笑,翻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腿吊兒郎當地放置在茶幾上,好看的眼眸斜睨著鄭勝男,“就這麼急著要討好你的未來婆婆啊,你說,要是讓你那個高傲自負的未來婆婆知道你這頭跟一個男人約會,那頭又跟另外一個男人上/床,會不會氣得鼻孔生煙啊。”
鄭勝男輕聲一笑,伸手拿過茶幾上的香煙,“啪”的一聲點燃,二指優雅地夾著,弧形好看的雙唇輕吐著煙霧,眼拋媚光地睨了一眼羅瑞,“如果你怕我未來婆婆生氣的話,大可滾下我的床。”
“滾下你的床,我可舍不得。”羅瑞輕佻地伸手撫摸了一下鄭勝男的下巴,但隨即被鄭勝男眼含嫌惡地甩開了。
“真沒想到,你的那位朋友,竟是那麼像!”
“所以我對她是又愛又恨啊!”鄭勝男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煙,狠戾的寒光自眼眸迸出,二指間的香煙也被她給驟然用力地掐斷了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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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在給許一航扣著袖口的紐扣時,林安然蠕動了一早上的唇瓣是擠壓一早上的話給說出來了,“那個,我已經叫曾姨多準備了一份早餐,等下你叫……”說著這裏時,她明顯地感覺頭頂上有一股帶有“警告”意味的氣息噴灑而下。
在這股氣息的“警告”下,林安然“屈服”了,吸了一口氣,低聲說:“叫媽過來一起吃啊。”
聽到她這一聲“媽”,許一航的心情一下子猶如暖春蔓延開和煦的陽光,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異樣的歡快說:“不用,機場餐會比較適合媽。”雖然他與母親不和,但林安然這一聲與他一起稱呼的“媽”讓他倍感喜悅。
“嗯?”林安然手裏的動作一頓,奇怪地抬頭看向許一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