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下課鈴響了。
譚盈低著頭隻看著地麵走,忽然撞到一個人身上,抬頭一看,心裏登時“咯噔”一下,害怕地說:“你們……你們要幹嘛?”
對麵站著兩個女生,正是她的同班同學劉光娜和焦琪。
劉光娜是學校教導主任的女兒,在一個月前還是她至親至愛的閨蜜。她們常常唱同一首歌:“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經過那場事情後,現在,她們倆之間隻剩下冰冷冷的冬天了。
焦琪,則是劉光娜的新歡。
劉光娜瞪著她,質問:“你剛才在語文課上,為什麼要把我的凳子弄散?”
譚盈不肯退讓,極力撇清:“你的木頭凳子本來就散成一片一片了!你也是勉強拚好坐的,我碰散後,向你道歉了啊。”
劉光娜冷笑道:“道歉?弄壞別人的東西原來隻要道歉就可以了,琪琪,你聽到她說的了?”
焦琪雙眼圓睜,比劉光娜還要氣憤三分:“我聽見了,真是好不要臉!”
劉光娜順手給了譚盈一個耳刮子,又是冷笑又是憤怒:“那我扇你一下,是不是也隻需要道歉就行了?對不起啊!死蒼蠅!”自從二人鬧掰之後,劉光娜便隻叫譚盈“死蒼蠅”。
譚盈大怒,抬手就要還回去。冷不防焦琪又在另一邊臉上給了她一下。
“你還敢還手?你打娜娜一下,我就還你十下信不信?你打一下試試!”焦琪抓了譚盈的頭發低聲威脅。
譚盈害怕了,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啊——疼!你快放開我!”
焦琪用力扯了兩下才放手。
劉光娜指著譚盈道:“死蒼蠅!以後走路小心一點,也離我遠一點,下回再敢碰我一個手指頭,就是今天這樣!”
譚盈的兩側臉頰都紅腫了,因為疼痛,不自覺地流下兩行淚。哭著說:“我……我本來想把你的凳子扶起來拚好的,可是語文老師急著教我上黑板上做題,我就沒顧得上,那個……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把凳子拚好了……”
劉光娜用指尖拽著譚盈的下巴,鼻子哼了一下:“那你意思是,我還冤枉你了?”
譚盈小心的後退,裝作不經意間離開劉光娜的手指,哭道:“沒有沒有!這回是我做的不對!”
人在極度恐懼之中,往往做所作為,一言一行恐怕自己都理解不了。譚盈便是這樣的孩子。幾年後,待她回想起這件事時,總會想:“為什麼當時我不這樣?為什麼那時候我不那樣?”
劉光娜滿意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與焦琪轉身離去。
兩人的話猶飛入譚盈的耳中:
“娜娜,萬一她要是向班主任告發咱們怎麼辦?”
“她敢!已經是個留校察看生了,我讓我媽直接開除了她!”
“是嗎?嘿嘿,嘿嘿……”
譚盈臉色通紅,緊緊咬著嘴唇,瞪視前方,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落。目視著劉光娜和焦琪二人揚長而去。將她180元買的羊皮黑書包狠狠摔在地上,拽出其中藏的深深的手機,她的動作實在太急,以至於弄斷了三根指甲都渾然不覺。
“喂!我現在在學校後麵的第三家的文具店前麵,趕緊滾過來!十分鍾!”將手機摔在皮包上。
十一分鍾後,俞承豪從一輛綠色的計程車上鑽出來,趕到譚盈麵前,呆呆看著她,連句招呼也不打。
譚盈也沒有期待俞承豪會與她打招呼,“啪啪”兩下,像方才那二人一樣,重重打了他兩掌。
“這是方才劉光娜的,現在是我扇你!”
“啪”又打了一掌。
俞承豪用手捂住了臉頰,臉上並沒有一絲憤怒的神色。
譚盈大怒:“喂!為什麼遲到了一分鍾?”
俞承豪無比抱歉,小聲說:“我……自行車半路上爆胎了,我雖然打了車,還是沒有趕得上,對不起!”
譚盈怒氣稍稍平息了些,臉上的淚珠也不知何時已經幹涸。語氣平緩了些:“下回注意!你要記住,遲到一分鍾就是一個耳刮子!”
俞承豪點點頭,又小心說:“剛才,她們打了你兩個耳光?”
譚盈瞪了他一眼,道:“明知故問!一個月前,也是在這裏,你拉著我的手朝你臉上扇,說你願意當我的出氣筒,不是嗎?”
俞承豪平靜地說:“你誤會了!我隻不過關心一下,你與劉光娜已經半個月相安無事,這回又發生了什麼?”
譚盈怒道:“關你什麼事?你隻要挨我的打就行了!其餘的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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