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界亂,璧人散(1 / 2)

濃濃不散的血腥味和戰爭的硝煙彌漫在空氣中,成千上萬的屍體堆成一座座小山,血流成河。

在無數死人中,一對唯一活著的璧人渾身狼狽不堪、衣衫襤褸,相互攙扶著,男子疲憊的淒涼笑道:“看來,我們不能陪那個小家夥了啊。”

“嗯,但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不許反悔。”女子略帶孩子氣的對男子說著,男子吃力的回女子一個笑容

女子看到這笑容突然覺得戰爭給她帶來的疲憊都沒有了,因為這是天底下最安心的笑容。

“紫莘,你可後悔與我攜手?”男子的臉上的疲憊顯盡,他此刻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能啊!他的妻子陪他征戰四方,保衛魔界,無怨無悔,他卻保護不了她,就連他們的孩子,也無能為力……

紫莘艱難的伸出手,撫上男子憔悴的麵龐。

吃力的扯出一個笑來,微弱的氣息在男子耳邊縈繞:“真是個傻瓜,又在想傻事。我怎麼會後悔與你攜手?隻是,我好想那個小家夥,現在隻能和她說對不起了……”說罷,兩行清淚從女子蒼白的麵龐滑過。

“怪我,沒能好好地保護你們母女……”裴天抬頭望天,眼眸裏滿是悔。

小家夥現在會在哪呢?以後,會不會怪他們狠心?又是否會怪他們沒有陪伴他成長?

突然間男子吐出一口紫色的血,倒了下去。

紫莘紅了眼,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落下來了,止不住。柔弱的紫莘壓根沒那力氣扶起男子站著,隻能將男子抱在懷中。

她一邊哭,一邊試圖喚醒男子:“傻瓜裴天,你不能睡啊!你說的,要帶我看世上最美的風景,你說要帶我去找父上道歉,你說要讓父上接納你的。你走了,這些事怎麼辦?還有那個小家夥……”紫莘抱著裴天傷心欲絕,裴天卻沒有任何反應。

麵對裴天無動於衷,紫莘突然沉默下來,淒涼一笑,“我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傻瓜。等我,我這就來找你。”

執子之手,必當與子偕老。黃泉路上,你我相伴。裴天,紫莘此生定不負你,罷了,做一對陰間夫妻也好,也好……

小家夥,別怪爹爹娘親。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

紫莘抽出她藏在腰間的精致匕首,對著心口的位置狠狠刺下去一刀,仿佛她刺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血海深仇的仇人,沒有半分手軟,那般決絕。

兩人躺在一起。在別人看來,這兩人簡直像一幅畫一樣,美得不能再美。可對於在一直藏在死人堆裏的他,看起來十分刺眼,他心如刀絞。

遠處,又一男子走來。雖然被臉上的灰土蓋得看不清楚相貌,可從身材上隱隱看得出,又是一位英俊男子。

“紫莘啊紫莘,假若當初你選擇了我該多好啊……不至於此般下場!”不過好在裴天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把你交給我。

男子俯身抱起紫莘後就不見了蹤影。

一陣浩浩蕩蕩的蹄聲傳來,一行人停在了躺在地上的裴天麵前。

那群將士的心中劃過一絲悲涼,單膝跪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被他們硬生生的壓下去了,隻因為他們的王說過,他們是士兵,隻能流血,不能流淚。

他們將腰間的劍抽出,他們手中的劍入地三分——這是魔界將士對帝王的最高禮儀,魔界將士可以在帝王麵前佩劍,不論何時何地。所以當他們將劍入地三分,代表他們對那人的忠心,他們願意收斂自身鋒芒,追隨他們所忠之人。

領頭的男子沒有行禮,反而去查看裴天的生死,反正裴天已經死了,他也沒必要再裝了。

他不服裴天,他處處勝過裴天,不論什麼方麵,可他的父王為何不傳位給他?他不甘!眾人看了什麼都沒說,哪怕傻子也一目了然了!

他們握劍的手緊了緊,表麵上毫無任何波瀾,心中的恨意卻是滔天巨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公主回來,他們誓必要報此仇!

領頭男子見裴天已死,念及他們的兄弟之情,下令讓將士把裴天安葬在帝王塚。

將士們照領頭男子的話去辦了,隻是他們自己用自身二分之一的魔氣幫裴天做了個紫色的水晶棺。

領頭男子見他遣進去的一小眾人出來了,就獨自策馬先回魔宮了,沒有進去的將士們看了看進去的那一小眾人,那一小眾人點了點頭,留下的將士鬆了口氣。

隨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回魔宮了。清君雪山之巔——

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孩被一群雪山的魔獸包圍著,嬰孩沒有任何反應,看著魔獸就像看一堆垃圾一樣,滿滿的嫌棄。

一副詭異到不能再詭異的畫麵,一群獸在和一個嬰孩在大眼瞪小眼,奈何嬰孩似乎壓根不想理那群製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