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茫茫雪海之中玩了許久,卻也一點兒也不見累。忽然,邵允寒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邵允寒!邵允寒你給我出來,別躲了,我看到你啦!”陶安然手裏緊緊握著一團雪團,緊張的望著周圍。
決戰在即,今晚的火鍋可就靠這一球了!
過了好一會兒,周圍仍然不見任何人,天色已經沉寂了下去,天空猶如被黑紗輕輕的蒙住了一般,帶著一股若有若無地神秘感。
公園小路旁的街燈昏黃的照應著兩旁的鬆樹,鵝毛大雪肆無忌憚的飄著,陶安然的發梢上,大衣上,都留下了雪的吻痕。
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她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劉媽死的時候。那時候她知道,世界上最後一個關心她的人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陶安然瞬間有些慌了,孤獨感,寂寞感,還有那些零零碎碎的回憶,就想久年失修的水壩終於被衝破了一般,水一下子湧了上來。
“邵允寒!邵允寒!”手中的雪團已經漸漸化成了一個小小的雪團子,可周圍依然寂靜。“邵允寒!”陶安然衝著天空大叫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她討厭孤獨,她不想要孤身一人!
忽然,身後一個溫暖而又寬厚的懷抱將她包了起來,身後那人低沉一句:“我在。”在陶安然的心裏,“我在”二字早已勝過了千言萬語。
手中的雪團已經完全融化,化成一滴又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從陶安然的指尖滑落。陶安然全身放鬆的靠在了邵允寒的身上,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陶安然一直覺得,這世界上最好聽的話不是“我愛你”,“我喜歡你”,而是一句簡簡單單,卻又暖入心窩的“我在”。
邵允寒的雙手輕輕地環著陶安然的腰,下巴托在陶安然的頭上,閉著眼睛,感受懷裏人兒的溫度。
若可以,他隻願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天地為伴,日月為證。
“我一直都在呢……”邵允寒將投買入她的發間,貪婪的呼吸著她發間淡淡的玉蘭花香。陶安然聽到這句話後,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掉個不停。
而邵允寒也感受到了陶安然輕輕的哭泣,將陶安然整個身子轉了過來,臉朝著他。隻見陶安然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痕,鼻頭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凍紅的,還是因為哭紅的。
“別哭了,小心眼淚一會兒就結成冰了。”邵允寒像往日一般,嘴角露出了深深的酒窩。骨骼分明的大手,輕輕地為陶安然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聽到這句話後,陶安然“噗嗤”一聲的笑了。
沒有任何口頭上的安慰,沒有詢問她到底是為什麼哭。隻是幽默的開了一個玩笑,就讓陶安然破涕為笑。
邵允寒牽起了陶安然纖細的手,看到陶安然那雙微微有些凍紅的雙手,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可瞬間,又恢複了往常的溫柔,眼中的溫和仿佛能將人化成水。邵允寒
用他的一雙大手包裹著,往裏麵哈氣。“你看手指頭都凍白了,小心一會兒凍病了。”說著,又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給陶安然嚴嚴實實的裹上。
“嗬~”陶安然又是輕輕一笑,呼出來的白霧不知是偶然,還是老天有意,竟然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心型。
陶安然低頭看著邵允寒為自己帶上的那條圍巾,心裏暖洋洋的。“你不冷嗎?”陶安然看到邵允寒身上這穿著一件看起來並不厚的棕色大衣,很襯氣質,更稱他那雙修長的大腿,但看起來並不保暖。
“不冷。”邵允寒依然笑著,一把摟過陶安然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因為心已經暖了。”陶安然猛然一抬頭,雙眸對上了邵允寒那雙淺棕色的眸子,反身,輕輕的抱住了他的腰。
原主周雨涵身高166,邵允寒189,兩人之間相差一個頭的距離。這一抱,隻能看到他棕色風衣裏麵那件黑白相間的毛衣。可這一抱,卻讓陶安然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前所未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