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張陽感覺身前的燈光一下子變暗了,回頭一看正是項雷那龐大的身軀,站在自己身後擋住了燈光,秦嬴也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身邊。
“你們兩個一起來的啊?是不是有一腿?”張陽不懷好意地看著眼前二人,不出意外地腦袋上挨了重重一下。
這時候,一個服務生走過來禮貌地詢問:“請問你們是沈冠輝先生請來的客人嗎?”
三人應是,服務員接著說:“他已經在三樓的‘二龍戲珠’房間等候多時了,請跟我上去吧。”
跟著服務生,乘電梯來到三樓,
三樓的包間大部分都開著,從門口看過去,裏麵都是阿瓜的“彩虹組”人員,有劃拳的,有叫罵的,還有拍著胸脯大哭的,整個樓層彌漫著濃重的煙草和酒精的味道,嗆得秦嬴直皺眉頭。
快到最裏麵“二龍戲珠”包間的時候,從旁邊房間內晃晃悠悠地走出十幾個混混,他們斜著眼睛目光凶橫地瞥著三人,還有一個經過的時候故意用力撞了一下張陽的肩膀。
張陽剛想發作,卻被秦嬴拉住,向他搖了搖頭,張陽才沒有生事,跟著項雷進了“二龍戲珠”。
“歡迎各位賞光!請坐!”一進門,阿瓜就笑臉相迎,起身親自給三人倒上五糧液,這讓三人受寵若驚,但也更擔心阿瓜耍什麼花招。
“來來來,第一個酒幹了,我先幹為敬!”項雷和阿瓜寒暄了幾句,等著菜上來幾個,阿瓜便率先舉杯喝幹杯中的二兩半白酒。
張陽也不含糊,咕嚕一杯下肚,隻覺一股熱氣燒得胃火辣辣的,忙吃了一大口麵前的“蝦仁炒蛋”。
項雷也隨後喝下,憨憨的臉上黑裏透紅。秦嬴一開始不太想喝,但是在阿瓜的熱情勸酒下,也喝了一滿杯,麵色竟然沒怎麼變化,這讓張陽重新估量了虐待狂師傅的酒量。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阿瓜已經看起來有些醉意了,隻見他站地身來,大手一揮,砰地一聲拍在桌子上,說道:“你們幾個小子不錯!球打得不錯,人也不錯,我喜歡!跟著我混吧,我阿瓜雖然也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但是在這西峽鎮還有幾分麵子,還能罩得住。”
三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應聲。
阿瓜見狀,又是用力一拍桌子:“我阿瓜都這樣說了,你們還裝傻充愣,就是不想跟著我混,就是不給我麵子。”說著拎起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子,哐的一聲摔在地上,頓時玻璃、酒水、泡沫四濺。
聽見聲音,哐的一聲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二十幾個混混一擁而入,每人手中都舉著亮閃閃的西瓜刀,將三人圍在中間。
眼見這種架勢,項雷驚得站起身來說:“阿瓜,咱們父輩都是熟人,你何必苦苦相逼。”心中後悔讓張陽和秦嬴和自己犯險。
反倒是看起來身子單薄瘦弱的秦嬴和二哥張陽沒有動作,秦嬴也不說話,若無其事地抿著茶水,眼睛迷離地望著桌角,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麼事情。
張陽也是伸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道:“我敬你,叫你一聲瓜哥,我們能來吃你的飯,絕對不是怕你,是也敬你是條漢子,雖然做的買賣有些霸道,但是還沒有喪盡天良,做太傷天害理的勾當。咱們喝了酒也算是朋友,你何必強人所難,要殺剮罩腦袋上招呼,眨眨眼睛,我就不叫西峽鎮第一花美男!”
“噗!”聽了到張陽說到最後一句,就連靜坐如佛般的秦嬴也不淡定了,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好!很好!”阿瓜哈哈大笑,伸手揮退了眾混混,給每個人杯中倒滿了酒,說道:“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我在你們這個年紀可沒有這樣的膽識,記得第一次和人收保護費,被賣豬肉的胖子舉著刀一吆喝差點沒尿褲子跑路,是我小瞧了你們,你們不是池中之魚,怎麼能做我的小弟,朋友!好咱們今後就是朋友!”阿瓜說完開懷暢飲。
接下來的場麵就很和諧了,項雷喝得對著空氣一個勁兒地嗬嗬傻笑,張陽甩開腮幫子風卷殘雲般地將桌子上的飯菜一掃而空後,摟著阿瓜唱起了《甜蜜蜜》。
秦嬴喝過第一杯酒後,就再也沒怎麼喝,一個人看著張陽耍寶,終於曲終人散,秦嬴扶著張陽,項雷晃晃悠悠地跟在後麵,三個人道別阿瓜出了酒店,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張陽喝得有點多,秦嬴和項雷決定先一起把他送回家,三人轉過一條巷子,這是從酒店到化肥供銷社宿舍的近路,巷子裏的路燈壞了,昏黃陰暗能見度很低。
一陣涼風吹過把張陽的酒吹得有點醒了,抬頭對扶著自己的秦嬴說:“我想噓噓,要不要一起?”
秦嬴一把將他推到牆角,遠遠地跳開,說:“快點尿!”像害怕被尿濺到似的,躲得遠遠地。
水閘關閉,張陽打了個冷戰,感覺背後被人碰了一下,嚷嚷道:“我叫你們和我一起吧?憋不住了吧?讓你們裝文明。”
回頭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項雷和秦嬴背靠著自己,而前麵已經被人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