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張陽仿佛睡得很沉,對這周遭發生的這一切都毫無察覺,隻是好像做了一連串奇怪的夢。
一會兒夢到,月夜中,鎮外鄉間的木頭小橋上,那受傷女孩水靈清澈的眼睛一直含情脈脈地望過來,眨呀眨的。
一會兒又是在鎮郵局門口的大街上,瘦狗帶著一群小弟拎著西瓜刀追過來,自己慌不擇路地跑進了麵前的綠色投信箱,等追砍的人走後,卻鑽也鑽不出來了。
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吳土狗正色迷迷地順著樹幹爬上來,一臉獰笑著伸手來扯自己的褲子……。
“不要啊!”
張陽終於鬼叫一聲在夢中驚醒,下意識地雙腿用力向上一跳,隻聽砰的一聲,頭頂連著脖子一陣難忍的劇痛,又哐地一聲整個人臉朝下摔回床上,感覺鼻子和JJ兩個凸起好像被硬生生地壓斷一般,又是一聲蕩氣回腸的嚎叫。
過了好半天,張陽才從床上慢慢爬起,等頭上的金星散去,他首先看到的是放在門口塑料袋裏的雞毛不見了,隻剩下幾根散落在水泥地麵上。
低頭一看,金屬盒子裏麵全是碎裂的電池皮,裏麵的石墨棒也不見了蹤影。
用力聞了聞,屋內有一股濃重的啤酒味,拉出那銅尿壺,上麵的銅黃色也黯淡了許多。
難道,我成仙了?張陽心裏想著,舉手做蘭花指狀指向空中大喝:“急急如律令!阿彌陀佛!人民幣,美女送過來!”
等了半天沒有反應,難道是法力不夠?要求太高?張陽想了想重新舉手大喝:“韭菜餡餃子,少醋多辣不放生薑的羊肉湯現身!”
等了半天,還是沒反應,MD什麼《修真鍛體術》,連頓早飯都變不出來,一定是被那個吳土狗給騙了,張陽心裏鬱悶著,就要倒回床上睡回籠覺。
腦袋沾到枕頭,他才看見頭頂棚上怎麼有一塊兒血跡,額頭也是粘糊糊的,伸手摸了摸,好疼,瞪眼看了看,紅的,又拿到鼻子前聞了聞,腥的,是血跡,頭頂什麼時候破了個小口子,腫起一個大包。
又看著天棚想了想,張陽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雙腿用力輕輕一跳,不得了,感覺自己的頭又奔著棚頂去了。
見狀張陽馬上伸手一撐,緩解了向上的衝力,動作狼狽地一屁股做回地上,若有所思,原來這修煉的作用是這個啊。
高中生的一天是緊張和忙碌的,下午第三節課的時候第三中學中從高一到高三的所有學生都集中在自己的教室啃書。
操場上空空如也,隻籃球場那邊不時傳來,呼喝聲。
“把球給我!快傳球啊!傳完你就往外線跑,裏麵有我。”黑壯漢項雷正和另外三個男生打半場二對二。
當項雷又一次投出了一個三不沾,其中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小胖子累得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說:“我說項雷,這都快模擬考試了,你把我們拉過來練什麼球啊?這段時間沒準就能看到考試原題多得幾分呢。”
項雷也招呼其他兩個男生一起坐下休息,撩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到籃筐底下拿起了自己的黑框眼鏡戴上,又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幹,才對小胖說:“你成績那麼好,考個清華、北大的沒什麼問題,就當高考前放鬆放鬆心情,也最後給學校做做貢獻嘛。”
小胖也拿起一瓶水喝了兩口:“隊長,不是我不積極支持你的工作,我們也都知道你這三年憋屈得很,但是上次比賽王國兵崴了腳,看樣子十天半個月的都好不了,咱們現在連一個完整的球隊都湊不起來,比賽資格都沒有,還折騰個什麼勁?”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項雷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我已經讓張陽火線加入了,我們還有最後的機會。”
“張陽?……你是說高三四班那個學習成績還不錯的瘸子嗎?聽說他最近腿突然好了,但是他摸過籃球嗎?聽說好像就是個整天發春的傻蛋。”提起傳說中的張陽,小胖明顯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