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大亂之初,是由於一個瘋狂的女子,在朝堂之上,一腳將皇帝從龍座上踹下。
眾臣皆是大驚。
她腰際佩戴一把長劍,劍指四下,無人敢動。
其後,通敵叛國的證據就由文筆很好的史官傾情打造出來了。
皇帝列下她的十八條罪狀,宣布把她投入死牢,三日後問斬。
於是京城,死牢內,就有一個女子,抓著自己手中的長劍,把牆壁畫出了無數道斑駁的痕跡。
每畫出一道痕跡,她就會咒罵一句,“這皇帝鐵定腦子裏有腫瘤啊,什麼時候病魔才能戰勝他……”
雖然,她常常對人惡語相向,但其實並非是麵目可憎之人,反而,她長得大氣而高貴,她絕不是紅顏禍水似的美人,卻也是最令人刻骨銘心的。
她鋒利如未開封的寶劍,眉眼之間滿含嗜血的光,而這份銳利就連黑暗也遮掩不住。
她平素慣愛穿一身銀藍的長袍,像是披了一襲盔甲,民間的傳聞都說,她像一個縱橫沙場的女將軍,揮手之際,眾生皆滅。
然而她不是女將軍,她是女帝師,最糟糕的帝師,沒有之一。
宋微塵最近很心塞,想她穿越了十年了,不光這時空變造的異能沒有用到一個地方,而現在她居然還被奸臣陷害,投入了死牢。
北狄的皇帝是一個蠢貨,真的。
這是宋微塵這幾天以來得出的唯一一個結論。
可惜比這個結論更喪的還有,她是這個皇帝的老師。
不過,她已經在死牢裏呆了三天了,如今正是第三天的晚上,過了今夜,她決定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撕逼。
但是她沒有想到狗皇帝會自己找上門來,還是熟悉的惡心嘴臉,還是一臉憂心種種的模樣。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一點都沒有變。
首先皇帝歎了口氣,一臉便秘的模樣,“微塵,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你有幾斤幾兩,朕一清二楚,說說看,你那些罪狀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他說到這裏,她就來氣。
她當然是被冤枉的,本來她好好的做一個帝師,學生要是爭氣一點,她就準備混吃等死過日子,無奈皇帝是個差生,這個差生把她整個班級都給掀了。
宋微塵收回思緒,很嫌惡地看他一眼,“請離我遠一點,我嫌棄你有口臭,狐臭,各種臭。”
皇帝在自己的腋下使勁聞了聞,“沒有狐臭啊,你騙朕!”
宋微塵頓時露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她知道這個人是爛泥扶不上牆,徹底沒救了。
皇帝反應過來,忍不住對她吼道,“朕明白了,你就是在糊弄朕,可是不管你想說什麼,你想怎麼扯,但萬變不離其宗,你之所以再三掩飾,不便是因為你真的藏了什麼證據嗎?”
宋微塵麵無表情地說,“你去我府中找,無論找到什麼證據,我都給你當眾吃下去,我不用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我清不清白,隻在於你信不信任我。”
這件事說起來複雜,簡而言之就是,三皇子為了一舉奪下皇位,首先就要拿她開刀。
她先前被查出通敵叛國的證據,後來還被人舉報,她和三皇子有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她以為這種狗屁不通的話沒有一個人會信,但結果沒有一個人會信卻偏偏叫皇帝信了,他信了,所以才把她投入了死牢。
她恨!
果不其然,下一秒皇帝就說,“你有很想維護的人是嗎?那個人還是三弟?告訴朕,是不是?”
宋微塵想了想,做帝師隨意一點也就罷了,關乎自己的命,她不會那麼隨意。
她翹起嘴角,“好了,我不扯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死在我前麵和被我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