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趕緊製止:“師傅,別殺了他,我還要問他一些事。”怎麼可能讓一個來抓她的人就這麼死去了,而且還是一個那麼美麗的男人!看著紅顏在自己麵前死去,心裏總有些憐憫。
男子因窒息,一張傾城的臉憋得通紅,想求饒卻無力出聲,天賜這麼一喊,給了他希望,忙不迭時地點頭。
端木凜將男子丟出幾步遠,看了看自己的手,早就摸清了師傅的脾性,天賜忙自覺地跑上前,甜甜道:“師傅,我幫你!”
她拿起師傅的手,用自己最幹淨的衣服一角認真擦拭著。端木凜看著天賜,心情一下大好,這小東西在這種時候還知道哄他,可是她竟然為了一個另一個男人求情,心裏又有些不悅。
男子丟得全身骨架鬆散,摸爬滾打起來,一身紅衣也破了幾個洞,頭發沾了不少露水,風深露重,本就涼人,眼前師徒情深一幕讓他心裏一陣發麻,難怪剛才他要攻擊這小妮子,她師傅便悄無聲息殺過來了。現在竟然還要幫擦手,嫌棄他髒?
天賜擦了好幾圈才抬頭:“好了,不髒了。”說完歪著腦袋燦然一笑。
男子臉都綠了:果真是因為碰過他覺得髒!
端木凜很滿意,心裏的一點不爽也沒了,之前小東西的無理取鬧就算過了,至於這不請自來的客人,給小東西自己處理。
哎呀,她的這個師傅要是照顧起來還真的是挺順利的,剛才還冷若冰霜的俊臉,此刻倒也放鬆了,天賜轉頭看向男子,有了師傅撐腰,腰杆也直了,聲音也亮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賤皮子竟敢藐視他,男子傲慢地撇開眼,奈何對上端木凜藍色的眸子,慫了一下,弱弱地回答:“左淩。”
欺軟怕硬的家夥,師傅在這他就隻能當小綿羊。雖然這麼想,但她卻也樂於有靠山的感覺。
“你為什麼來抓我的嗎?”
左淩縮在一角,委屈中有點不耐煩地撇著嘴說:“是妖王派妖女抓你,我隻是借此機會從她手心逃走,我才不會回去。”
誰讓你長得一副狐媚樣,天生就是當個男寵的料,天賜傻笑,嘿嘿,要是她身份高貴,說不定也養在身邊養眼呢。不過這個左淩說是妖王要抓她,這可就更奇怪了,她與妖王素未謀麵怎麼就有糾葛了?這算是一種福氣嗎,能被妖族之王下令抓捕。
左淩見她有些洋洋得意,存心打擊,“妖王的命令是抓走遠勺兒的轉世,怎麼也說是心愛的女人,怎麼就長成你……”
一團火朝著左淩扔過去,燒了他半個袖子,抬頭看著若無其事的端木凜,心裏嘔了一口氣不敢吱聲,如此護著自個兒徒弟,動機委實不純。
天賜沒問,端木凜倒先問了:“遠勺兒?”這個遠勺兒讓他在意,著實是因為略有耳聞,他一問不過是想要確認是否真是那個遠勺兒。
“對,當年妖族與人族所生的孽障。”
孽障?妖族與人族生下的孩子這倒新鮮,向來人族與妖族不共戴天,能相愛並生下孩子也是件奇聞。
“遠勺兒的轉世指的是我嗎?”
“我看你大概也就十二歲,準錯不了。”
“即使我真的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又怎麼會查到這裏?”
左淩有些吞吐,看了眼端木凜,左右瞞不過了,隻好老實交代:“……打聽來的。”
這可就奇怪了,師傅的為人她是了解的,跟他親近的人沒幾個,而且他這一把年紀,也不用提什麼親戚能夠跟得了他,“那是誰告訴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