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想清楚了?”無沉大師悲憫的看向眼前麵色憔悴的女子。
“我心意已決。”阮璐語氣平淡,心如死灰,“您曾說過,人生乃一場修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兒修煉罷了。我本想圖個清靜在這兒了卻一生,可終究還是不能如願。我也嚐試將就,可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自己,”說到這兒,阮璐笑了,半響,她麵色凝重,“不自由,毋寧死。”
“您說過,世間奧秘不是我等能參透,天意如此,隻有順其自然。因前人回到原來的世界才有我的出現,而一旦我離開也會有人來接替,為的就是解決幾百年來決和逐二位帝王爭奪天下留下的隱患。你覺得我求您讓我離開實乃逃避現實,但在我看來,卻是為了後人的到來。”阮璐抬頭看著麵前的佛像,歎道:“世間萬物,是非曲折不過怎麼看罷。倒是這些年,到底是誰辜負了誰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明白了,原說愛我的人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愛,而我心中之愛卻也不是那麼深重,他不願義無反顧的付出,而我卻也不是一生隻為一人甘願舍棄自己自尊原則之人,於是就變成了這樣。嗬嗬,正如大師您說,一切皆是命。”阮璐的離開是命,未來到來的人將遇到的一切也是命。“我做不到來此的使命,是該走了,興許下一個就能實現。”
也許,這就是天意。
幾百年來從異界前來的女子最後都黯然離開,決和逐二帝天下之爭留下的後患到底何時才能解決,誰也不知。
“你可還有什麼要留下的?”
阮璐定神,失笑道:“既然要走,也得走個幹淨,我已放下前塵往事,也沒什麼要交代的。倒是想留句話送給後來的人。”阮璐轉身看了看門外,道:“山盟海誓之語發出之時句句是真,他日忘記今日誓言也是真,世界萬物根本沒有絕對事物的存在,都有個時間期限,別太當真。你可知道為何幾百年來覺和逐留下的後患為何沒有解決?我倒是猜出幾分。正如您說的,一切事物都有其因果,興許是兩位王者留下的報應還不夠以致這幾百年來沒人能解決。”
無沉大師隨著她的目光望去,久久不語。
緣起緣滅,緣聚緣散,天意如此。
願後者不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