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朝廷緊缺用人，祁子墨倒也沒著急一個一個跟人算賬。
隻是借此將他們都叫到宮內約談了一下，最後這一群人都是紅著臉進來，白著臉出去。沒有了來自官員的阻力，科舉新製度推行起來就方便了許多。次日，祁子墨就叫人發了一張皇榜下去。
上麵大約是這樣寫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由於近日來朝山嶺的事件讓人痛心疾首，皇帝殿下認為，女人不應該隻是作為男人的附屬。皇帝陛下鏟除逆賊，受了穹紘極大的幫助，為表示兩國友好。陛下決定在此，推行女子科舉製度。”
這張文書還不怎麼算事。因為看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女子都被養在深閨，即使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卻在隔日，京都內秘密流傳起了一種風氣。
經常有“聽說”“傳聞”“傳言”的故事在京都中流竄，尤其是女兒家的交流中，經常會提到這一點。
“穹紘的將軍就是個女人。”
“還因為打仗救了我們的殿下，因此兩人產生了情意。”
“殿下為了感謝將軍的救命之恩，決定以身相許。”
“真的嗎？”
“千真萬確，是我宮裏的小姐妹說的。”
半年後，宮中傳來大婚的消息。皇後冊封那日，舉過歡慶。
於是流言越傳越厲害。
其中皇後救皇帝，兩人日久生情的畫麵被擴寫再擴寫——
“‘將軍。’男人的眼神帶著深情，看著少女的麵龐，下定了決心，此生非她不娶，‘若你不嫌棄，待此戰結束之後，就來我大輿吧。’少女回頭道：‘我去你輿國做什麼？’‘做我的皇後。’”
“啊啊啊——”閨中少女拚命搖著丫鬟的肩膀，道，“你看到沒，你看到沒？陛下好有男子氣概啊！”
“小姐，這話本您已經看了一百八十遍了。我都能背了。”
“你不懂。女子就應該像皇後一樣，多才多藝。”她指著其中一段說道：“你看，皇後不僅僅會打仗，還習得四書五經，還能對朝廷的政策提出言論，真是我們女子的典範！”
“……”
同樣在宮內。作為女子的典範正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月初從外頭回來，一臉黑地到了祁子墨的宮殿裏，道：“我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祁子墨批改著奏折都沒有抬眼，道：“怎麼鬧脾氣了？”
“……”誰跟你鬧脾氣！月初道：“殿下，您自己覺得這合理麼？您看看她這個樣子！”
月初指著旁邊正眯著眼睛，吃著宮女遞過來的水果，一副優哉遊哉的雲天，怒而道：“我在外頭辛辛苦苦幫她樹立萬能的形象，但事實上呢！我們不能這樣欺騙百姓！”
還多才多藝的女將軍？大字不識不說，現在日日在宮裏養著，都能養出膘來了！
月初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這些話脫口就出，而剛說完，就隻覺得背後一涼。雲天的手指掐在他的後頸，用力之大讓人心驚膽戰，月初嚇得連忙跳開了去。
回頭，對上雲天帶笑的眼，道：“你說誰長膘？”
月初欲哭無淚，男人在工作上壓榨他，女人在精神上恐嚇他！還有什麼職位比這個還要難做的嗎？
“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