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玉傭(1)(1 / 2)

女房東氣呼呼的走出306室,臨走時向兩人收了400塊的房費,直氣的梁少龍和周飛鵬大叫黑店,可是事到如今,沒有選擇,不住這裏就要露宿街頭,兩人罵罵咧咧的在房間裏轉悠著,房間的氣味令人作嘔,床單上斑斑點點的汙漬在燈光下格外奪目,靠牆的桌櫃上一台曆經歲月滄桑的彩色電視機有氣無力的播放著本地新聞,洗手間的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一股股的騷臭味源源不絕的傳入臥室內,座便器的邊緣上黃的、白的、紅的、黑的,五顏六色,地上更是一片片濕滑的深黃色液體,兩人望著眼前的糟糕處境,不禁感慨道:“下次出來無論如何要帶個帳篷。”

觀察完了房間環境,兩人神情沮喪的坐在床上,梁少龍脫掉鞋子,換了一雙髒兮兮的拖鞋,說道:“好歹還有個洗澡的地方,衝個熱水澡,什麼狗屁煩惱都煙消雲散。”

“如此一個慘不忍睹的場麵,梁兄竟能心態平和的置身其中,沐浴休閑,在下不禁佩服佩服。”周飛鵬調侃的說道。

梁少龍嗬嗬笑道:“人啊,就是這麼回事,態度一轉變,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你要是拿這跟北京的香格裏拉大飯店比,那肯定是越比越絕望,但如果你要是和當年翻雪山過草地的紅軍戰士比,是不是咱們現在的條件要優越的多了?”

周飛鵬沒好氣的嘟噥道:“你倒挺會發揚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你怎麼不和舊石器時代的山頂洞人比呢,那樣更有優越感。”

梁少龍自顧哼著歌進了衛生間,鏽跡斑斑的淋浴噴頭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著水,梁少龍擰開熱水閥門,一股水流便歡快的從噴頭內飄灑而出,梁少龍試了試水溫,然後脫去衣服洗了起來,周飛鵬聽到衛生間內歌聲悠閑,不禁覺得好笑:“就你那嗓門,還是省省吧,一會兒把樓下的癌症病人嚇出個三長兩短,我可沒錢賠給人家。”梁少龍不理周飛鵬,照樣興趣盎然的賣力唱著,一曲剛罷,熱水噴頭偃旗息鼓,再也流不出丁點水來,梁少龍此時剛衝完身上,正在頭上胡亂擦著洗發水,碰到突然停水可謂是鬱悶至極,他提拉著拖鞋光著身子來到臥室的窗戶旁,衝著樓下大聲罵道:“他娘的,正好生生的洗著澡,怎麼就沒了熱水?快給老子上熱水。”罵聲剛落,女房東站在樓下回應道:“吼什麼吼?晚上8點停止供熱水你不知道嗎?想要熱水等明天早上7點,真是沒素質,虧還是大城市來的呢。”梁少龍剛想接著開罵,可是光著身子實在冷的厲害,於是就忍氣吞聲的重新鑽回臭氣熏天的衛生間內,咬緊牙關擰開冷水閥門衝起澡來,一聲聲的哀嚎飄揚而出,周飛鵬此時哈哈大笑,學著梁少龍的腔調:“人啊,就是這麼回事,態度一轉變,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不就是大冬天洗個涼水澡嗎?要和連生活用水都困難的非洲難民比起來,倒還真是優越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