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一直處於混沌的狀態,迷迷糊糊,總覺得什麼東西限製了自由,全身好像包裹在繭子裏麵,伸展不開手腳。
想要用腳踹,腦海中出現“腳”這個詞,有點奇怪,腳是什麼東西?踹,又該怎麼做?
不斷的扭動身子,擺出更多奇怪的造型,完全是身體的本能,腦袋似乎總是不夠用的感覺。“哢”整個世界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音,停下了扭動的身體仔細去聽…。那聲音又不見了,繼續使勁,“哢”,“哢”,“哢”,把正在扭動的某物嚇的不輕。不是它膽子小,隻是…。那聲音就在耳邊,不斷轟鳴,跟打雷似得,不過“打雷”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腦子總是不受控製的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算了繼續妞,某物發現身處的空間大了一些,原來的束縛也沒有那麼強了!使勁扭,上麵好像沒有束縛了!拿腦袋往上一頂,“哢——”,疑惑,再一頂,“哢——”難道那個聲音是頂出來的?這難道是個蛋?蛋,是什麼東西?
打開了上麵的束縛,好像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憑著直覺,爬呀爬,爬呀爬,眼睛睜不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隻是覺得自從那個“蛋”裏出來後,就全身疲憊,好想休息一下。這麼一想,就一下趴在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上睡著了!
這隻是一方小小世界中的一個小小的生命,她的生命氣息也是小小的…。
再次醒來,眼睛似乎能睜開一條小小的縫,亮光從那條縫裏刺進來,差點剛睜眼就變成瞎子,等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開始觀察這個世界,一片屎黃,這個念頭是腦袋自己反應的,和她本人沒有一丁點關係,不過她本人也承認,確實是一片屎黃。而且自己現在就趴在一堆屎黃上麵……
打從心裏反感,討厭她這個出身之地,這是一種本能的感覺。現在她所有的,一切都行動都是靠著感覺,所以一旦感覺出了問題,她本人一概不負責。似是她自己從來不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她自己產生的。
“離開這裏。”這是感覺的要求。那就走吧,反正她也不喜歡這個地方。
挪動她小小的身體,往著一處方向開始爬,感覺給出的方向,反正她也覺得應該向那裏爬,那就走吧。
腳下的“土地”,踩著是舒服,軟軟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感覺就是不喜歡,真是太任性了!算了她本人就遷就感覺一回,換個地麵踩踩…。
她爬了好久,又累了,還有點餓,餓了怎麼辦?
“吃東西”,大腦給出的回應。
“吃下麵踩著的東西嗎?”這是身體本能的詢問。
“不想吃下麵的東西,不喜歡而且還很厭惡”,這是感覺的回應。她的身體好像有著三個思想,一個身體,一個大腦,一個感覺。但是最終隻能有一個領導其他兩個,好吧!聽感覺的,反正到時候錯了跟她本人沒關係,她可不負責。
一些莫名的詞總是會自己出現在大腦裏,自己都不理解,往往都被身體忽視。而感覺就比較靠譜,它總是給出一些行動指令,應該幹什麼?不要幹什麼?簡單明了!而身為執行者的身體,隻需要確定自己聽哪一個就夠了!
就這麼一個身體,懷著兩份思想,一直往前走著,蠕動著。
終於路走到了盡頭,前麵沒路了!腦海給出的詞是“牆”,感覺給出指令,往上爬,身體接受指令,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腦海說“這堵牆有點陡”,感覺說“管他陡不陡,你隻管爬就是了!”,身體作為執行者,隻能無力的爬,其實它真的不想爬,它累了,餓了,想休息…。
爬了好久好久,終於到了盡頭,小眼睛眨了眨,一陣清風吹拂過身邊,眼前再也不是那片屎黃色,有綠的,黑的,白的,藍的,很美,很美!翹了翹屁股,展示出自己的u型身材,跨出自信的第一步,這標誌著一個新的開始。
各種顏色中感覺黑色更加親切一些,腦海給的答案是“土壤”。就去那邊吧!
都說望山跑死馬,這句話真是貼切。那片黑色近在眼前卻怎麼也到達不了,陽光越來越刺眼,下麵踩著的地麵又糙又硬又燙,沒錯就是燙,每一隻腳隻要一接觸地麵,就會有大量的熱量傳遞到她的體內,而且背上也有陽光,她快熟了!
感覺說,我們應該拿片樹葉躲躲,一眼望去,大地無邊無際。上哪去找避陰處啊!頓時覺得好餓,好累,全身再也使不出力氣來了!體內的水分也快要被蒸幹,難道自己要死在這裏了嗎?“死”是什麼?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念頭去想了,隻是覺得躺在這片大地上死,總比死在那堆屎黃色上要好。
腳上一鬆,一邊身子貼上了地麵,那溫度,直接一個激靈就把她燙的精神抖擻。她不想被烤熟,好不容易出來不能就這麼結束了!每次隻有一半的腳接觸地麵,盡量少的減少熱量的散發,她從地上撿起一根枯草,聊勝於無的舉在頭頂減少陽光的直射。白嫩嫩的身體有一邊泛著焦黃,就是她剛才躺下地麵而造成的燙傷。每走一步都產生撕裂般的疼痛,這是在懲罰她,懲罰她剛才放棄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