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魔殿。
“殿下,如今鬼君已駕鶴西去,此時正是我們拿下鬼族的好時機啊!”冰魔殿的一名大臣向凡遺進言道。
另一位大臣聽後立刻站出來:“殿下,不可,下周便是您大喜之日,此時萬萬不可開戰!”
被駁大臣不服。
“哼,此時鬼族虛弱,又何須殿下親自動手?冰鐮君莫不是怕那鬼族不成?”
說話的這位是冰魔族的大將之一,嚴森。五百年前嚴森將軍跟著凡遺在大戰中立下了不少軍功,現如今,是冰魔殿說話比較有分量臣子之一。另一位則是輔佐過先王的老臣,冰鐮,也是當年奪嫡之爭時,少數幾個支持凡遺的老臣之一。
“將軍不必疾言厲色,老臣不過是覺得殿下的婚事才是眼下重中之重,這等大喜關頭,又何須兵戎相見?”冰鐮不急不慢的說。
“哼,你就是看不慣我,我知道!”這嚴將軍最看不慣的就是冰鐮老頭那畏畏縮縮還裝著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當年若不是他膽小怕事,自己的大女兒也不會遠嫁火族,幾十年來都不曾回家一次。
“唉,你怎麼就不明白。。。。。。”冰鐮搖搖頭。
兩人爭執不下,在場的也沒人願意參合他兩人的恩怨,那些陳年破事大家夥心裏都明白,索性讓他們去吵,這日子本就安逸無聊,這點小口角全當飯後談資吧。
“行了!”
凡遺聲音一出,全場立馬肅靜。
“且不說本王大婚,就算沒有這等事,本王早在五百年前就和鬼族簽下了和平協定,約定既然定下了,就不得破壞,鬼王大喪,本王會派個人去鬼族以表本王的哀悼,諸位有誰自願跑一趟?”凡遺如是說道。
各位大臣一聽,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冰鐮,那便你去了。”
冰鐮一聽,跌了個踉蹌,心裏一萬個不願意飄過,鬼族人都討厭冰魔族,這不是明擺著沒事找事嗎。
但是君王之令,豈敢違抗,冰鐮隻好硬著頭皮,鞠躬接受。
鬼族。
靖搖不知自己在天牢裏度過了多少時日,她渾渾噩噩終日沉溺在悲痛當中,沒有任何餘力顧及其他的事情。以前靖搖做錯了事情,母親就會把她關在這間牢房,小的時候靖搖特別害怕陰暗的地方,那時父王便會每晚溜進來,把靖搖哄睡了再走。
無數的回憶接踵而至,那些溫暖而幸福的時光,就這樣,再也不會有了。
靖搖深陷於回憶之中,就連天牢的門被人打開都沒有反應,進來的是一位俊秀的男子,男子將攤在地上的靖搖抱起來,小聲安慰著。
“姐,不哭了,我們回家。”
靖搖依舊是呆滯的樣子,沒有任何回應,但熟悉的溫暖讓她找到了安心的感覺,她靠著迷風的胸口,沉沉睡去。
夢中,都是五百年前的故事。。。。。。
“搖兒,你別鬧,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凡遺了!他現在是冰魔殿的皇子!”鬼君用術法壓製著要出去找凡遺的靖搖。
靖搖紅著眼對父親咆哮著:“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為什麼!”
“冰魔族向來與我們不和,眼看大戰在即,你以為他凡遺還會護著你嗎!”鬼君質問。
“父王,你放我出去,我去跟他說,他會答應我的!”靖搖苦苦哀求道。
鬼君搖頭,“搖兒,莫再執迷不悟了。”
靖搖使出渾身解數,硬生生的掙脫了鬼君的法術,當然這種強硬的術法是會反噬的,鬼君大吐一口血,靖搖紅著眼,說了句“父王,對不起,等搖兒回來任你處置”便奪門而出。
鬼族外百裏營地。
“凡遺,你真的要和我開戰嗎?”靖搖問。
凡遺默不作聲。
“你不是說,你隻是回去和你父親把話說清楚,很快就回來的嗎?”
凡遺依舊不說話。
任憑靖搖如何勸說哀求,凡遺依舊不為動容。靖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男子,就是那個在凡間被自己救起,還說要一生追隨她的毛小子。明明不久之前,他們還在人間的月下賦詩,他為她束發,為她彈琴。靖搖不相信,人的心,會是瞬息萬變的。
“你給我說活!”靖搖拔出佩劍,指著凡遺。
凡遺終於開口。
“你殺了我吧。”凡遺向前一步,閉上眼睛。
靖搖將劍對準了凡遺的咽喉。
“你以為我不敢嗎!”
凡遺毫不退卻,對靖搖說:“動手吧。”
靖搖沉默的看著凡遺好一陣,終於萬念俱灰,將自己頭上的發簪取下來往空中一扔,再橫劍一揮,斷釵落地,發出輕輕一聲響便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