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身上的氣息也沒有變過。隻不過,麵具下微揚的嘴角卻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不多時,隻見四個黑衣男子抬著一頂八人規格的大轎子,飛落而至,四麵白色的帳簾翻飛,在停下了的那一刻,也規規矩矩的落了下來。
在轎子停下來的那一霎,白衣少年一個飛身眨眼間坐進了轎子內,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穀瀟瀟站在原地眯著眼看向已經坐在轎內的少年,不由地感歎,古代輕功的魅力!並未多想,穀瀟瀟便抬步朝轎子走去。
當她走到轎子前時,兩個黑衣男子擋在了她的麵前,而她隻是淡淡的抬眼看著轎子裏的少年,似乎是在等他開口。
“讓她上來。”聽見聲音二人驚訝地對視了一眼,但還是立即讓路。
一進到轎子內,穀瀟瀟,便自發地坐在他兩米以外的軟墊上閉目養神。這些人一個個表現的這麼明顯,如果她還看不出來他不喜歡有人靠近,那她這個殺手王座也是白當了!轎柄是兩米長,她起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四個跪在地上的暗衛也是在他兩米以外的範圍,當時她還以為,這純屬是下屬對主子的一種敬重,原來竟是這樣!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坐在距離自己剛好兩米遠的距離的穀瀟瀟,不由地又揚起了嘴角,真是個心思縝密的小丫頭!
待到穀瀟瀟坐好之後,四個人便抬轎飛了起來然後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可見這些人的輕功內力非同一般,居然甘願坐一個十來歲少年的轎夫!
待到他們去到一處較為隱秘的莊子時,已是七八點,也就是卯時了。看來這莊子離那狩獵區也不遠。
此刻,穀瀟瀟正抱著狼崽坐在那白衣少年命人給她安排的廂房裏,等著人給她打熱水洗澡,來到這裏五年,四年不曾洗過澡,雖然她心裏也一直很嫌棄自己滿身臭味,但是奈何她小胳膊小腿,就算狼穴附近剛好有一個水潭,她也沒辦法自己洗澡,她平時極少一個人離開狼穴,森林裏野獸眾多,一個不小心她就能把小命給交代了!
直到五歲,身上的味道實在叫人受不了了,才跑到水潭旁洗了個澡!給自己編了草裙,不然,怕是沒人敢靠近她!
洗完澡穿好衣服後,穀瀟瀟拿絹布將三頭狼崽身上的血跡擦掉,將它們清理幹淨後,才黑著一張臉跟著來叫她的丫鬟朝大堂走去。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穀瀟瀟才終於有了點人樣!
走進大堂,穀瀟瀟便徑自坐在了那白衣少年的下方兩米遠的椅子上,然後抬眸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少年冷不丁地開口“我需要一個適合我的浴桶,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身體。”
“好。”溫潤的聲音自頭頂前方緩緩傳來。如果說穀瀟瀟的聲音是冬月的寒冰,那麼那少年的聲音變是四月的清泉。隻是到底是不是人如其聲就不得而知了。
“我已命人抓了一頭剛產下幼崽的母羊,關在你的院子裏麵。”
他的話剛說完,穀瀟瀟便立即起身朝她住的院子走去,沒再看大堂裏的人一眼。
穀瀟瀟走後,白衣少年目光一直停在她方才坐過的位置上,好似帶著一絲探究。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天影樓都查不出你的身世…
從小在皇家狩獵區長大!身份一定不簡單,被天山紫狼養大,身上除去和狼一樣的狠戾外卻不見任何一絲狼的影子,與常人無異。心思縝密,善於偽裝隱藏氣息,這不是一個從小在一頭狼身邊長大的小姑娘能做到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天漸漸地黑了,穀瀟瀟一直在她的院子裏照看三頭小狼從未外出過,而此刻,白衣少年正坐在書房裏聽著底下人的彙報。
“這次奪得頭彩的是大皇子,主上需不需要屬下潛入皇子府將那碧沉珠取來…”那黑衣男子說罷抬頭看著那白衣少年,等著他下令。
“去吧,讓他知道是天影樓碧沉珠拿走的!”白衣少年坐在書桌前淡淡地開口,修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扣在桌麵上,沉沉的聲音在這個夜晚顯得悠遠而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