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盡力，也知道樂土可能不存在，但河陽的有巢族，黍麥族，神農族都有大量的草子，幹果儲備，他們似乎能“種”草子，漿果。就像人繁衍配種一樣。雖然那些東西沒有肉魚好吃，也不扛餓，但真的很多很多……
可是……
可是有個秘密，戰魚一直沒有敢說出來，林狐族突襲魚子族就是因為魚子族在率獸族攻滅河陽三族時，渡河支援了三族，而林狐一族曾經麵臨滅族，依附率獸族才得以繁衍生息，重新壯大族群的。
幾個寒冬過去了，戰力強悍的魚子族都扛不住率獸族分支之一的林狐族，戰士極少的河陽三族是不是早就在率獸族舉族攻擊下滅族了？還是早就遠行尋找傳說中的樂土去了？戰魚在易物場聽神農族人說過，日高方向有樂土，那裏沒有族群間的戰伐！
唉，想太遠了，就算是河陽三族沒有滅族，就算是他們還開著易物場，就算是赤狼族有足夠的獸皮，筋骨，過不去河，一切都沒有用。
“無禮！”看到戰魚發呆，丘穀大怒，就連他也不敢在赤狼麵前如此發呆，頭人問話，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
“別催他。”赤狼止住丘穀，一直以來，他都清楚，依附過來的族人們都有各自的秘密。父說要發揮大家的力量，這一點他是為數不多打心底讚同的，因為，他也有秘密，手撕頭狼……秘密就是秘密，尤其是族長的秘密，還是不說的好！但，他們的秘密必須要找出來！“吃”赤狼把麵前的肉推給了戰魚。
“這……不……”以戰魚的戰鬥狩獵能力，在狩獵季有惡肉吃就不錯了，雨季他最好的食物也隻能是幹果。
“推甚，你也是吾族獵人，吃！”
“不要吃吾父！”就在戰魚開始敢正眼看著這位和傳說中的暴戾不太一樣的頭人，準備吃肉的時候，角落裏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
很多族群在要吃掉族人的時候會先讓他飽食，魚子族就是這樣！
“哈哈，你過來，孰要吃汝父？”赤狼有些好笑，且不說吾族自丘山以來不再吃族人，就算是最近幾乎絕望，赤狼打算恢複祖製，也不會弄什麼最後的飽食，純屬浪費，他一直都是個很現實的頭領。
“真？”一個瘦弱的男孩兒，怯懦但義無反顧的走到了火堆旁，咽了口吐沫。擠出了一個字。
“真！”赤狼看了眼風大就能吹跑的戰魚之子，眼裏盡是戲謔，但聲音堅定誠懇：“我，赤狼，以列祖列宗的名聲發誓，丘山之製不會改變，赤狼族永不族人相食！”
“刻舟願效忠赤狼，隻求吾父在議事族洞有個坐地！”刻舟單膝跪地，叩首到。
“刻舟！”戰魚大急。
“嗬嗬，議事族洞坐地？汝父名為吾族獵人，卻……某已經盡到客禮了，此事恐怕不行……某也不缺私士”赤狼心底微微一動，沒有把話說死。
“某父子已然是赤狼族人，怎敢當頭領客禮，丘山長老有言，獻大功者可得議事族洞坐地，某代吾父將自身獻於赤狼為奴。”刻舟再叩首。
“為奴？”
“頭人，這是魚子族的說法，就是要做您的私士。”戰魚清楚兒子的倔強，猛然想起赤狼族私士可不是魚子族頭領的私奴那般沒有任何地位，趕緊接過話頭。
“不是私士，就是私奴！”刻舟雙膝跪地，道：“魚子族為奴者，分食在女人之後，終身不交配，活著隻服侍主人，為主人私產……”
“閉嘴！”戰魚一巴掌打在了刻舟臉上。
“胡鬧，某為吾族最強悍之人，何須人服侍？吾族私士是某狩獵時的夥伴，兄弟身份！你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