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富士山之巔,夜色如墨。
電閃雷鳴之間,道道寒芒破空而至。
誰也沒想到“重傷在身”,一直吊在隊伍尾部的慕容婉清會咬緊牙齦突然暴起,對身邊的同伴下此毒手。
年輕人的臉上帶著震驚和茫然,身子已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帶著氣泡的鮮血從他勃頸的傷口處不斷湧出。
而就在不遠處的天衣衛隊長王一絕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全然驚呆。
慕容婉清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撫了撫昔日搭檔血跡斑斑的麵頰,搖頭輕聲說道: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是血夜大人有令,我也沒有辦法。”
此時,年輕人早已說不出話來,他嘴巴張開,吐出的全是血沫。
慕容婉清雙手握住她貼身的月牙彎刀,以刀尖抵住另一個天衣衛成員的心口,一邊快速地刺下去,一邊幽幽說道:
“我的命,是血夜大人給的,所以,大人讓我做的事,我一定要去做。”
說話的同時,她的手可沒停,月牙彎刀一點點地刺開同伴身上的輕甲,又繼續向心髒一點點刺下去。
處於驚駭之中的王一絕終於回過神來,他怒喝一聲,瘋了似地向著慕容婉清衝去。
可是等他衝到了慕容婉清的近前,又一名天衣衛的心髒被無情地刺穿。
誰能想到,天衣衛驍勇善戰的隊員們沒有死在異域爭鋒的戰場上,也沒有死在靖國神社那幫雜碎的手裏,卻被自己的同袍無情所殺。
直至死,他們的雙眼都是圓睜的,擴散的瞳孔中充滿了恨意,也有驚訝和不解。
王一絕撲到年紀最小的那名隊員屍體上,虎目盈滿血淚。
他扭回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慕容婉清,撕吼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慕容婉清表情落寞地搖搖頭,說道:“對不起,隊長,我已經說了,我是不得以才這麼做的。”說話時,她雙手用力,猛的把月牙彎刀從屍體身上的抽出,用月牙彎刀的把手猛擊王一絕的額頭。
早已筋疲力盡的王一絕哪裏還能躲避開慕容婉清的偷襲,被她一刀把砸個正著,撲通一聲倒在同伴的屍體旁,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淌出來。
慕容婉清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就是三記截脈手,封印住王一絕的全身經脈,讓他動彈不得,這才長呼一口氣。
“隊員要死,隊長也得死,這裏的人,統統都得死!”
很難想象,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慕容婉清竟然還帶著淒涼的表情。
她站起身,提著刀,挨個檢驗戰場上的屍體,同時說道:
“夜大人說,天衣衛向來就是為了對付東瀛犬國神社而建立的。如果犬國神社被毀滅了,咱們天衣衛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兔死狐烹,血夜大人說的沒錯,不是嗎,隊長?”
受了她一記重擊,王一絕雖沒有暈死過去,但腦袋已是昏沉沉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弄明白,慕容婉清所說的血夜大人居然是貴為天衣衛副總指揮的東方夜!
他躺在地上,喃喃說道:“為什麼?又是為了爭權奪利嗎?”
“不!”
慕容婉清連連搖頭,同時發現一名還未斷氣的天衣衛,毫不猶豫的補上一刀,砍下那人的腦袋,然後甩了甩刀上的血水,認真地說道:
“大人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深愛著天衣衛。不過在關係到整個天衣衛的生死存亡麵前,大人沒有辦法,隻能選擇犧牲一小部分人給天衣衛帶來嶄新的涅火重生。相信大人得知你們“戰死東瀛”的消息後,會比任何人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