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風寨“餘孽”猙獰了臉麵,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得到高人指點,苦練了兩年,就是為了等待像今天這樣的機會!”
水玉煙淡淡地道:“就憑你,也想殺我?”
那人哈哈笑了一聲,道:“外頭除了一個死丫鬟,人都已經調開了。水玉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說音剛落,明晃晃的大刀立刻向水玉煙劈了過來。
水玉煙已有防備,身法是相當靈活,迅速躲過第一擊,站定之時,指尖已經多了兩枚毒丸。
那人又向她劈過來,水玉煙指尖輕彈,將毒丸打向那人。毒丸炸開,騰起一陣煙霧,但是煙霧之中,明亮的大刀卻依然堅定不移地衝她砍來。
水玉煙心中一驚,何時她的毒丸竟沒有用了?
那人劈了一刀,笑道:“水玉煙你想不到吧,我服了解藥!”
水玉煙突然想起火小竹跟她要的解藥,除此以外別無可能,她迅速閃身躲開迎麵一刀,右手往發髻上摸去,摸到的是滿頭散亂的烏發。
她陡然心驚,這才想起自從在喜堂之上散發之後,回到這兒來並沒有綰發,自然而然,頭上什麼簪子都沒有。
毒術無用,一縷銀光血也沒有辦法施展,水玉煙隻能隨手觸碰到什麼,就端起什麼來抵擋殺招。
一時間新房內一片狼藉,對方也是皮糙肉厚,長凳砸在他身上,竟動搖不了他分毫。
水玉煙情急之下,撲身去妝台,打算尋一件尖銳的簪子。
燭火此時卻被打滅!
她摸索著,摸到了一支金釵,趕緊握在手中,背後卻傳來劇痛。
鮮血迅速浸濕了她後背的衣料,黏膩地粘在身上,水玉煙痛極難當,隻見鏡中一道明亮的光芒閃過,她迅速回身,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奮起一擊,金釵頓時劃破了對方的喉管。
同時,一把匕首插進了她的左胸!
血流如注,水玉煙捂著前胸的傷,手中的金釵再向那人刺了幾下,摸索著探到他的鼻息,死絕了。
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一片眩暈襲來。
“玉煙!”
朦朧之中,水玉煙似乎聽到了一聲驚呼,那是柳如修的聲音。然後,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放在床上,耳邊持續響著柳如修的怒吼。
“該死的你們,快請大夫過來!”
“玉煙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剿了簫子山莊陪葬!”
“仇大叔,玉煙怎麼樣了?”
“上了點藥止血了,可是傷太重,要大夫來處理後續才行。”
之後,水玉煙便陷入昏迷,什麼也聽不到了。
正中心髒的一刺,如果不是水玉煙出手更快,對方先弱了勢頭,縱然李平是天仙下凡,也是起死回生乏術。幸而在對方刺中水玉煙之時,那人已經被刺破了喉管,所以水玉煙沒有當場被刺死。
與水玉煙相關的人,無人入睡,全都一直守在新房之內,已然三更,見水玉煙尚未度過危險期,都不願離去。
這可真是一個獨特的婚禮,最為特別的新婚之夜啊。
“誰來告訴我,為什麼當時新房外麵隻有一個丫鬟隨侍?”柳如修坐在新房內白玉桌旁,矛頭直指蕭白。
蕭白神色是少有的冷峻,白日裏還在對自己的心許下誓言,要將水玉煙保護好,晚上她就差點送了命。
“當時外麵的守衛都被臨時調開,是我的疏忽,莊內混進了奸細卻不得知。”他極為誠懇地認錯。
風馳的臉也是冷著的,但是她倒比較理解蕭白:“這些時日你要安排的事情太多,有些遺漏也是正常的。”
柳如修微微哼了一聲,道:“別的事情再重要,也比不過玉煙!”
他的話無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他柳如修心裏,水玉煙絕對是首位的。事實上,他也確實一直是這樣做的。
“如修,秦鳴姐弟與我們對立,總會找到見縫插針的地方,你就別再苛責了,眼下重要的是三妹的傷勢。”風馳站在公正的態度上說話,在情在理。
“好,這件事就罷了不說。”柳如修吞下這口氣,又道:“那麼為何玉煙的毒會失靈?”
水玉煙的毒術橫行江湖誰人不知,為何她今日竟無自保能力?所有人心中都有這麼個疑問,而目前沒有人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
“是啊。”風馳接下話茬,道:“玉煙用毒從來沒有失手過,這刺客也不是什麼絕頂高手,難道他百毒不侵麼?”
蕭白默默地道:“玉煙的毒不會失靈,有可能對方服了解藥。”
是啊,想要解藥卻是可以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