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破落的青石板街上,沐浴在秋日陽光之中,恍惚間憶起當年,喜歡在屋後兩棵老柿子樹之間搭起一個秋千,躺在秋千上,陽光穿過樹縫斑駁地灑下來,隨著風輕輕搖晃地讓人睜不開眼,聽著鳥兒嘰嘰喳喳地在樹上跳來躍去,時不時啄啄熟透了的柿子,不大一會兒,可能就有一隻被啄壞了的柿子嘩啦啦從樹上跌下來,砸了個滿臉稀泥、、、那樣的日子寧靜而又愜意。
還兀自沉浸在這秋日之光中,隻聽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走吧。”
“恩”望著前邊那個寬闊的背影,總叫人有種可望不可即的感覺,他叫北辰,和他相處的日子裏,除了他的名字之外,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他說,他是在某一天的黑夜醒來,睜開眼的一刹那就看見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他打聽到這顆星的名字,於是起名北辰。
可是,據我所知,北極星又稱帝星,和古代的皇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知道告訴他,他會作何感想,可能什麼反應也不會有,他永遠不會為這些世俗之事所煩擾。
“我們要去哪兒?”走了很長一段路,卻是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地,我禁不住開口問道。
“池城”
池城,說起這個地方,總給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感覺。因為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曆,它的締造者,甚至於它的名字,也不知從何而起。說起這個地方,人們可能不會有什麼印象,但是說起池城的九華派,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不知道這個九華派掌握了什麼秘術,派中人的壽命皆比平常人要長上兩三百年。這自然是常人所夢寐以求的,這也是九華派名冠天下的根本原因。不過進入這個門派的門檻是極其高的,有些人傾盡一生,也無緣窺探九華派的個中奧秘。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在路上打聽到的,把眾人說的連在一起,也就拚湊了個七七八八。我和北辰趕路的時候,他是輕易不搭理人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假寐,我猜他在想事情,因為我從未見過剛睡醒的人比他眼睛還清明的。幾乎一睜眼,他就忙著在地上寫寫畫畫,不要問我內容是什麼,估計隻有他自己才能看得懂。我無聊的時候,就會找路人八卦八卦,打聽一些傳奇故事,他有時候也會靜靜聽著,不做任何事也不作任何評論。
雖然在別人口中已極盡了解了池城,但真正到達這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一番,小橋流水,古樸農舍,街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景再美,卻美不過人心。打從進入這座城起,這裏的氛圍就很奇怪,很容易就感染了某種情緒,讓人暫時忘卻了所有的煩惱。不僅僅是我,就連北辰,臉色也比平常暖了幾分。大概是這裏的人們太具親和力了吧,每個人都很友好,親切,微笑地彼此招呼著。
靜靜地走在街上,突然我的眼光被某種東西吸引了,久違的香味啊,白花花熱騰騰的包子。猛地深吸一口氣,咽咽口水,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包子鋪前了。實在不是我貪吃,要是你吃連續兩個月的野果試試,保證你也會想吐的。“我想吃、、、”看著冒著熱氣的包子,我癡醉地呢喃著,回頭想問問北辰有沒有錢的,先借給我用用,卻發現背後哪還有北辰的人影。“不是吧!”我捂著餓扁的肚子哀嚎著。這家夥,太沒人性了,居然不打一聲招呼就丟下我走了,我衝進人群,360度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你是不是和朋友走散了?”是剛剛包子鋪的老板,人看著很憨很和善,他邊對我招手邊衝我喊。
“恩恩”我撇著嘴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剛剛隻顧看包子,都沒注意到人。
“來來來,我給你兩包子,你坐在著慢慢吃,說不定等會兒你朋友發現你不見了,會找回來的”說著,便動手包了兩個包子遞給我。
北辰不見了,哪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去找他呢?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我竟連謝謝也忘了說,就這樣急急朝前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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