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借著門前的燈籠光看了好半晌,突然放聲大哭,抱住林武不撒手,末了又打了他不下幾十巴掌。
林夕猜得這是自家大哥,又怕娘親哭壞了,趕緊上前拉開娘親,一家人進了屋子,說起這幾年之事,原來林武,當初去了軍營,靠著刻苦練習槍法,殺敵勇猛,晉升了伍長,一次戰鬥中,無意救了這個上官玉回去,沒想到這小子是瞞著家裏跑出來曆練的世家子弟,兩人相交莫逆,林武有了他的照應,沒人下絆子,憑著真正實力倒也順風順水當了個小統領,如今在邊城買了院子,有了積蓄,準備回來接家裏人一起過去居住。
他說完四處望望,見得父親還沒出來罵他,就問道,“爹呢,可是出門去了。”
劉氏又是大哭,林武這才知道,父親因為尋他病重歸去的事情,頓時悔得昏了過去,醒來就是大哭,磕頭磕得額頭見血,一家人各個都是淚人,上關玉也是眼睛微紅。
這一晚,林家誰也沒有睡覺,第二日天亮時,終是把事情說清了,林武明白妹妹的婚事,也是大怒,“憑什麼就任由他們任家這般悔婚,要悔也是咱們先開口。今日我就去任家,把這婚事退了。”
林嵐趕緊攔了他,“哥事情沒弄明白呢,你先不要急,咱們怎麼也要等一個月,如若任傑…還是沒有消息傳出來,怕是他真變心了,我和母親弟弟就隨你走,咱們一家去邊城過日子,若是任傑傳了消息,哥,咱們還要幫他一把,他這些娘對咱家很照顧。”
劉氏和林夕也是幫腔附和,林武無奈隻好應了她。
這樣,一日又一日,足足過了一個月,林嵐****都去任家後門等候,但是始終是沒有消息,李甲說過替她再去一次,她卻是不願,不知是不想聽到任傑同吳家女兒多麼親近,還是聽得他病愈,卻是依然不願見她…
劉氏不忍女兒如此,到底做主把家裏的宅院和花窖等物都賣給了林家三兄弟,帶著行禮和存銀,坐車跟著大兒一路去了邊城。
林嵐一路多是望著車後,可惜始終不見有人追來,心裏越發冷了下來。
待到邊城,林武買的院子很是寬敞,民風又是淳樸直爽,哪怕女子也可以時常上街走動,就連劉氏都說這裏好,林武為了哄妹子歡喜,特意找了手下的兵卒們,用了半月就建了個花窖,隨時沒有林老爹那個好,但是也很是寬敞結實,上關玉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也托了人,買了無數好花回來,林嵐為了心底寧靜,也為了五小有個玩耍之處,整日紮在花窖裏。
不出一月,花窖就被她打理的有了七八分原來的模樣。
這一****照舊蹲著給小花兒們澆水,突然五小都藏了起來,她正驚疑,就聽身後有腳步身,猛然起身回頭,卻覺頭暈,身子歪了歪,立時就有人抱住了她,待她定睛去看,驚得張大了嘴,半晌才問道,“怎麼是你?”
任傑微微一笑,眼裏有釋然有解脫也有期盼,“嵐兒,我被任家趕出來了,你當不了二少奶奶了,你還會嫁我嗎?”
林嵐喳喳眼睛,仿似明白了一些,問道,“你,你不用回去了?”
“嗯,我這兩月都在裝病,找人賄賂了我父親政敵的清客,那邊參了父親不孝,父親沒有坐上府尹的位置,遷怒之下,就攆了我出來,我去找你,卻發現你們一家都不見了,多方打聽才找了來。”
“你裝病?那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害我和母親弟弟都著急。”林嵐惱怒,想起這兩月的辛苦,就掙開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