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查雅歡公主的事,我也可以告訴你當年發生的……”阿香看了一眼一連淡漠的沐栩公主,冷笑著嘲諷道,“你倒是與諸葛無風一般目中無人,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因為你的無知。”
沐栩沒有打斷她的話,隻因為她也想要知道阿香所說的雅歡公主的事。
阿香笑著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徑自坐在椅上,開口說:“林亦然的確是害了雅歡公主的人,我可是親眼瞧見的。公主你以為當年伺候雅歡公主隨後又伺候你沐栩公主隻有秋霜麼,我可是雅歡公主的近身婢女呢!雅歡公主的事我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隻是可憐公主你一心想要查找當年之真相,卻不知你能否承受。”
阿香停了一會兒,喝了一口茶,故意吊足了沐栩公主得胃口,卻見著沐栩公主沒有一絲焦急不安的表現,相反,她倒是比自己還要平靜,諸葛無風瞧上的女子果然是不同尋常,“宋誠義固然以大欺小、壞事做盡,林亦然才是那個教唆之人,即便是深受疼愛的雅歡公主也難免為那群人所欺,雅歡公主本想告知皇上,其實不過小孩子間的打鬧,林亦然收買了侍衛,闖進殿中。”
“可憐的雅歡公主拚命呼救,卻沒有人來救她,我就躲在殿內,親眼瞧見那些人綁了雅歡公主,她掙紮、哭鬧,第一個便是林亦然,然後是守殿門的侍衛,我記不清是多少個,隻記得那些人走後,我已經沒有聽到雅歡公主發出一點聲響,我站在床前,解開了綁著公主的粗繩,我見到床上的血漬,見著公主的衣裳碎片。”
沐栩聽到這裏,臉色雖然依舊平靜,心中卻早已風起雲湧,她竟不知這些。
“誰知道林亦然折返回來,見到我站在殿內,他逼著我手持匕首往雅歡公主身上刺了十幾道,第一次見到噴湧而出的鮮血,從那時起,我便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婢女了……哈哈,我殺了雅歡公主。”阿香大笑著,令人毛骨悚然。
沐栩克製著內心的憤然,看著那捧腹大笑的女子,隻為她感到悲涼。
不一會兒,阿香停止了大笑,她站起身,朝沐栩公主走去,麵對著她,匕首的刀麵輕滑過女子精致的臉龐,“多美的一張臉,公主你看似冷漠,其實比誰都熱心腸。記得我剛伺候的時候就得了你的賞賜,公主你一定忘了吧,卞城那麼荒涼,你被皇上幽禁在卞城,是否覺得冤屈,公主是否怨恨林亦然,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林亦然是怎麼死的麼,就是我呀,是我殺的他。”
就像是不關己事般淡漠,阿香無關痛癢地說,“林亦然想要挾我,他是想要殺人滅口,可他,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終究都不是你的錯。”沐栩淡淡地開口,聽來是不怪阿香所做的。
“為何?”阿香反問,“公主不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們嗎,你當真如此想?”
沐栩沒有否認,她站在阿香麵前,毫不畏懼那隨時都可割破她皮膚的匕首。
“做什麼。”站在門邊的男子見著屋內的兩人,沉聲問。
沐栩公主見到諸葛無風回來,懸著的心可算落下,卻也不想傷害阿香。
阿香並不害怕突然出現的諸葛無風,她笑了笑,收起匕首,“放心,我答應了你不會殺她。”
沐栩越發疑惑地看向進屋來的男子,心中隻覺不安,難道阿香與諸葛無風相識,那麼他們的關係究竟……
留意到沐栩公主的疑問目光,諸葛無風卻並不打算解釋,他緩步走到沐栩身前,將她護在自己身後,麵對阿香,他淡若止水,“我很放心。”
阿香對諸葛無風的漠視實在惱火,她不怕破罐子破摔,對站在諸葛無風身後的沐栩公主說:“諸葛一族便是為你皇爺爺與林家所害,你覺得自己配與他相守一生麼……”
阿香的質問無疑令尹弱水的心被刺了一刀般痛苦,諸葛無風沒有提起並不代表他不在乎,皇爺爺的確為了皇位殘害了前朝望族,諸葛無風的身份鮮少為人所知,她也是從宋誠義口中得知,但是她以為當他們成親後一切都不重要,這也是她想要與他歸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