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瑄替沐栩擋了傷,被眾人看在眼裏,他倒也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一改對肖妃的冷酷之態,溫和地問沐栩公主:“弱……公主可是傷到了?”他這話問得不合時宜,誰都看得到方才林奕瑄實實地為沐栩公主擋下了那一棍,沐栩公主根本毫發未傷,如今這不過是讓兩人的關係更加呼之欲出。
沐栩公主後退幾步,顯然是要與林奕瑄保持距離,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有些在意別人的想法。
下意識地,她望向不遠處的淡然的男子,眼中透過絲絲異樣的光來,隻一眼,她便跟著皇後離開。
林奕瑄想要跟上前去,卻被莘妃娘娘攔下,莘妃娘娘很是熱情地拉著明樂公主與林奕瑄攀談起來,顯然是要認女婿,而一邊的楊妃也不甘示弱,盡管楊雪傲不在身邊,但她有皇城第一美的名聲在外,明樂公主也要靠邊站。
林奕瑄被兩位娘娘纏著無法移步,便隻能一一應答。
皇後和沐栩公主共乘一轎,一陣沉默後,皇後開口:“本宮看得出,林少將軍……”她不想令沐栩有所反感,便委婉道,“以林少將軍的功夫,即便不挨肖妃那一棍也可以救下你,他為你擋下,是為了讓你有所觸動,沐栩,你告訴母後,對林少將軍……”皇後當然也知道如今各宮都想和林家攀關係。
她雖然不想強迫沐栩,但是若能兩全其美,沐栩願意,自己的後位又有所保障,再者,又能給那些女人一些顏色瞧瞧,何樂而不為?
沐栩知道皇後的想法,隻是平靜地回答:“沐栩不想嫁人。”
她的回答無疑是給皇後的心頭澆上了一瓢冷水,打消了她的美好幻想。
“是這樣……”皇後為難地扭過頭去,心中卻希望沐栩能夠改變想法。六年來,沐栩已經變了許多,仿佛離得她更遠了,她的眼中更多的是冷漠,以至於有時候就連她這個母後都不敢輕易接近。
“母後,沐栩忽然想起有事要像國師大人請教,母後請先回宮。”沐栩公主很是恭敬地請禮,皇後正在發呆,她還沒有說什麼,沐栩就已經下了轎。
秋霜緊跟著沐栩公主,皇後掀起轎簾看了一眼,讓幾個侍衛跟著便安然回了宮。
沐栩公主並沒有到人群之中去尋諸葛無風,她按照約定去了諸葛無風的宅院,一來大典之上人多口雜,二來他們要談的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曉,如此便隻有國師府較為安全。
主仆兩人不留痕跡地甩開了皇後讓跟著的侍衛,抄小徑繞到了國師府的後門,今日是先皇祭典,街市上幾乎是空無一人,也給她們製造了絕好的機會。
諸葛府很是安靜,秦鷹給她開的門,他按照大人的吩咐在後門迎沐栩公主,隨後將公主請進了大人的書房,他的任務便已完成。
秋霜與公主一齊在諸葛無風的書房中等待,她雖然知道一些公主的打算,認為太過冒險,卻也沒想到國師竟然會答應幫忙。如此看來諸葛大人怕是對公主……
諸葛無風的出現嚇得秋霜馬上沒了任何想法,想必諸葛大人的輕功極好,她習武多年卻也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秋霜自覺退了出去,自覺地帶上了門。
屋中一片寂靜。
沐栩公主站在書桌前,諸葛無風坐在椅上,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桌子。
“你見過雅歡的屍體?”沐栩公主輕聲問,即便她知道這裏很安全,還是盡量壓低了聲。
諸葛無風謫仙般的臉上露著些許凝然,他抬眼看向沐栩公主,眼中的沉重使得沐栩公主心裏知道她猜得不錯。
“守宮砂消失了?”沐栩公主追問,急迫地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
諸葛無風點了點頭,就連他也無法想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侵害了一個公主,也想不到這會與尹弱水六年前被放逐於卞城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