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她拉得下臉麵,龍擎淵還得給她這個臉不是,所以她幾次想找龍擎淵來商議大計,又怕被拒絕的失了身份,一直猶豫不決,眼看著文昭帝沒幾天活頭了,她心裏還沒個底,能不著急嗎?
“母後。”龍景涯大步過來行禮,“母後傳召兒臣,有何吩咐?”
“坐吧。”端木皇後揉了揉眉心,“皇上如何了?”
“父皇用了些點心,還是吐的厲害。”龍景涯擔憂地說。
文昭帝已經好幾天水米難進,吃什麼吐什麼,直到吐出血來為止,這樣折騰下去,就算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況他病了這麼久,身體早已經被掏空了。
“皇上也真是……”端木皇後歎了一聲,“皇上戎馬半生,本該好好享福,卻不料……”
“母後寬心,燕王妃已經回來,不如讓她給父皇診脈如何?”龍景涯連日來照顧父皇,打理朝政,人也消瘦不少,說話時嗓子都是啞的。
端木皇後有些猶豫:“本宮倒是如此想過,可你也知道,皇上之前對燕王妃諸多為難猜忌,本宮是擔心她心存惡念——”
“兒臣可以擔保,燕王妃不是那樣的人。”龍景涯毫不猶豫地說。
“你信得過燕王妃有何用,縱使本宮也信得過,可若到時候皇上龍體有什麼閃失,有心之人怕是會把這盆髒水潑到燕王妃身上,到時如何收場?”端木皇後提醒道。
燕王肯定是不會讓燕王妃吃虧的,到時他們兩個成為眾矢之的,燕王必然無暇分身,相助太子登基,事情就麻煩了。
龍景涯心中一凜:“還是母後想的周到,兒臣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父皇現在病重,連藥都喝不下,這要如何是好。”
端木皇後提醒道:“本宮聽說燕王妃會煉高級別的丹藥,不如你避開旁人,向她討要一顆給皇上用,若是皇上用了之後好了,就稟報皇上丹藥是燕王妃給的,記她一功,若不然,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如何?”
龍景涯又是驚喜,又是意外:“母後怎麼忽然這樣維護起燕王妃來?”
之前母後還非常反對他跟燕王妃來往,父皇也說她是不祥之人,若不然,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手,要跟燕王爭一爭的。
端木皇後有些尷尬,佯裝若無其事:“也說不上什麼維護,所謂‘日久見人心’,本宮現在發現她是心懷坦蕩之人,再者她現在成了燕王妃,你又一直很信任燕王,燕王看人的眼光,想必不會錯,本宮與燕王妃又沒有什麼仇恨,能好好相處自然是好。”
龍景涯也寬了心:“母後所言極是,燕王對兒臣一向忠心和維護,有他在,兒臣很放心,燕王妃也絕非等閑之輩,更是幫了兒臣不少忙,兒臣能交到她這樣的朋友,三生有幸。”
可惜,這輩子跟燕王妃,也隻能是朋友了,總歸是個遺憾,但願有來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