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苦的但卻被有意抑製的低吟,不住的從床榻上的女子口中傳出,女子的身子不斷地翻滾著,一撥撥的痛感,不斷地衝擊著她僅存的理智。
突然,床上女子正起身來,狠狠的向牆上撞去,伴著“咚”的一聲,殷紅的鮮血,從頭上湧出,女子似毫無所覺,依舊不斷撞著,死,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死
死亡比這來得輕鬆多了,至少沒有這麼痛苦。
女子一把拿過桌上的劍,準備刺入胸口,“叮”長劍從她手上滑落,女子也終於昏了過去,落入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這胸膛的主人,一身紫色長袍,略有淩亂,看得出他趕來時的匆忙,但,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那俊美的,連女人都嫉妒的麵容,以及,那無可匹敵的上位者的霸氣,不過,在這霸氣中,夾雜著怒與急。
“你怎麼能隻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還好我及時趕到。”俊朗男子的眼睛狠狠地剮過身旁的女子。
“我隻想著快去找你,沒想到那麼多,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先出去吧,我為她療傷。”男子語氣淡漠,不帶絲毫感情,她麵帶擔憂的望向床榻上的女子,又看了看坐在女子身旁的男子,輕歎口氣,走出門外,並細心地將門關上。
男子見她已走,將女子扶起,這恍若天仙的麵孔,即便他已看過了無數次,卻也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任何詞語都形容不了她的美,額頭上的斑斑血跡,倒也為她增了些妖冶的氣息。
看到她額頭觸目驚心的傷口,緊皺眉頭,那人對她果真如此重要,寧願使自己受到如此痛苦,也不願傷他分毫?
她愛他麼,可他傷她如此之深,她還愛他,至少是忘不了的,那個人,可以在他,永遠到不了的地方,肆意踐踏,而他,無論對這個女人都麼關懷,也叩不開她的心房,她對他,相敬如賓,也不及,她對他,刻骨銘心。
他對她,早已超過了尋常朋友之間的友情,以她的聰慧,不會不懂得,這,隻有一個答案,她在逃避,逃避一切人對她的感情,但她卻不知道,不對她動情,是一件多難的事……
“秦元?”
拉回思緒,對著麵色仍有些蒼白的她,微微一笑,本就美若女人的麵孔,因這一笑,更平添了幾分邪魅,“我就知道,你療傷是不需要我的。”女子笑而不語,房間便陷入了沉靜
“你真的準備就這樣痛苦下去?”
秦元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實在不願看她如此痛苦。
見她還是不說話,又道:“你的蠱發時間又提前了三天,照此下去,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她不會不知道,中同心生死蠱的人,活不過17歲,如不是她有琉璃心壓製,她還會站在他麵前麼?至於那個人,他身上的雄蠱是經過淨化的,也正是如此,隻有他的雄蠱,也可以說是他的性命,才能救他。
“你不能再猶豫了,沒有多少時間了!”他早知道了最後的結果,可他還是不願放棄,希望能說服她,讓她知道,沒有什麼,比她活著,更重要。
沉寂了片刻,在他就要放棄的時候,女子站起身來,長吐一口氣,
“好,就依你,不過,這事還得你——金國皇帝,幫幫忙。”
“什麼?”
堂堂魔宮宮主,竟還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不過,既然她願意去找那個人,無論什麼忙,他也願意幫,
“我要以金國公主的身份出嫁,還有,給我一張人皮麵具,越醜越好。”
“什麼!?以金國公主身份?一張人皮麵具?你不打算以真麵目示人?”
“嗯。”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她蓮步輕移,站在他身前,在某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攏了攏秦元的衣襟。
“要入冬了,縱使武功再強,也得多穿點才好,免得誤事。”
“哦。”他無意識的點點頭,半晌才回過神來,她剛剛做了什麼?怎麼可能?
“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她又轉過身去,麵向窗台。
“哦。”他走出房門,卻還想著剛剛的情景,她今天,有些異常。
屋內。女子望著月亮,一隻玉手,輕撫著脖上的一塊玉佩,順著玉佩向上看,一道極淡的傷疤,赫然出現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似在訴說,一段痛苦的往事……
十年前
“爹,娘,快來救我,我怕……”
“不用喊了,你爹娘,現在可還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哪裏還用空來救你呢!”
麵對女孩無助的哭喊,身穿黑色夜行服的男子,非但無動於衷,反而不住的往女孩嘴裏灌著什麼,並強迫她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