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貴妃道：“陛下……”
皇帝伸手阻止，繼續道：“可你又想過沒有，軍隊要靠什麼來養？養一名士兵，包括他的兵器、訓練種種的支出，需要十戶人家的稅收來供養，一萬士兵，就需要十萬戶人供養，兵員增加十萬，就需要一百萬戶百姓來養，這還隻是一個方麵，如果打仗，動輒死亡幾千人幾萬人，無數個家庭因此而破滅，朕於心何忍？溫雅是朕的女兒，百姓們也是朕的子女，朕豈能因為自己的子女，就置百姓們於不顧！”
眾人動容，秦翰也是心中震撼，不站在同一個角度，看待事情也是不一樣的，忽然間，秦翰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或者說，是一種明悟。
皇帝又道：“犧牲溫雅一個，卻能換來邊疆的和平，換來戰士們不用流血犧牲，換來大乾帝國的百姓可以每一頓晚飯的餐桌上，能多一道菜，朕覺得值得！朕是懦弱還是英明，世人是指責還是歌頌，由得別人去書寫，朕不在乎，朕在乎的，就是朕在位的時候，百姓們能否安居樂業，衣食無憂！”
皇帝說到後頭，慷慨激昂，正氣凜然，秦翰聽得冷汗直冒，羞愧無比。
“陛下，是我鼠目寸光，錯怪了陛下，請陛下責罰。”
溫雅眼中淚光閃爍，道：“父皇，是我太自私了，都是我不好，我嫁就是了。”
皇帝微微一笑，摸了摸溫雅的頭頂，道：“當朕的女兒，實在不是一件幸事，苦了你，小雅。”
皇帝瞧向秦翰，笑道：“你這小子，說話倒是一點也不客氣，還從沒有人敢這樣直斥朕，你也算是有些膽色。”
秦翰訕訕的一笑：“我是胡說八道呢。”
皇帝笑道：“對，你的確是胡說八道，你根本就沒有和公主有過那層關係，你們兩個，在合著夥的騙朕，我說得沒錯吧？”
秦翰撓頭道：“你怎麼知道？”
皇帝笑道：“小雅是否處子，很多人都看得出來，何止朕一個？”
溫雅好奇道：“這也看得出來？父皇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一貴妃掩口笑道：“小雅，女孩子家的，怎好問這些。”
溫雅俏臉一紅，不敢再多問。
皇帝愛憐的輕撫溫雅的頭頂，道：“讓你嫁到燕郎，朕也不舍得啊，你跟父皇說老實話，如果你真的有心上人的話，朕也不忍心拆散你們，與燕郎帝國和親之事，朕就再做安排。你告訴父皇，有沒有？”
溫雅又驚又喜，道：“真的嗎？父皇真的可以再做安排嗎？”
皇帝傲然道：“宮女之中總有幾個容貌出眾的，朕收下一個當義女，不就也是公主了嗎？這事隻需瞞著燕郎人就行了，諒他們番邦異族，也看不出來。”話鋒一轉，又道：“隻不過這李代桃僵的事，做一次半次可以，如果做得多了，難免泄露，到時候反而會授人口實，給燕郎人一個開啟戰端的借口，你到底有沒有心上人，如果沒有，就還是嫁到燕郎去吧，畢竟，宮女也是人嘛。”
溫雅瞧了秦翰一眼，臉上微紅，怯怯的道：“女兒的心上人……就是他。”
皇帝嗬嗬笑道：“你該不會開玩笑的吧，他有十五歲嗎？”
溫雅倔強道：“隻準父皇找年輕的妃子，就不準女兒找年輕的駙馬麼？”
眾妃子皆是掩口偷笑，皇帝的臉上也露出尷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