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不了,不過坐牢是肯定的了……你要死了,這莊家誰來當呀?”藍湛一笑道。劉玉明悲戚的臉色又如同雷擊,愕然想著,自己剛轉走了兩千萬,那自己豈不是成了這個最大的地下黑莊?一念至此,他瞠目結舌。藍湛一蹲下身來,笑著看著他道:“看來你想明白了,那就好,所有證據都對你不利了,你就不要扛著了啊。”
“你卑鄙……”劉玉明掙紮著,要拚死一搏,不過被後麵的保鏢一腳踹翻了。
“方圓,處理好現場……走。”藍湛一看也沒看,背著手大搖大擺走了。
票務公司這幫人動了,摁著這幫爛仔敲後腦的、勒脖子的,瞬間放倒了七七八八,就沒暈的,估計也趕緊裝暈了。
人家這才叫黑社會,下手幹淨利索,絕不留情。
劉玉明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突然間醒悟,那花容月貌、那甜言蜜語,都是假的,為的就是讓自己心甘情願地下地獄。一刹那巨大的後悔襲來,他涕淚交加地痛哭著,嘴裏喃喃著:“騙子、騙子,騙了我的感情……”
負責處理他的是保鏢王紹陽。他慢慢地拔著烏黑的軍刺,嚇得劉玉明激靈了一下,緊張地求著:“別殺我。”
“這麼個大美人我怎麼舍得殺你,頂多弄疼你。”王紹陽一抹胡子,拎著劉玉明,使勁一戳,劉玉明捂著下身,血淋淋地坐地上了。王紹陽拔了軍刺,一腳踹到他身上,一揚頭,這群人揚長而去。
軍刺紮在大腿上了,劉玉明知道這是防止自己跑了,可他更知道留下來的後果。他努力地爬著,爬著,甚至摸出了手機,撥著一個熟悉的號碼。這個時候,他最無法釋懷的,是為什麼溫瀾要騙他,不過這時候電話已經不通了。他涕淚交加地扔了手機,爬出了甬道。
甬道裏,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回蕩著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怪音……
“為什麼還不動手?”
曹亞傑緊張地喃喃道。從出來的監控上,看到了藍湛一,看到了同樣在抓捕名單上的王紹陽。這兩方分道而馳,一個向南,一個向北,直到離開,還沒有出現大家期待的場麵,大家都愕然地回頭看著領隊。
“是啊,為什麼還不動手?”肖夢琪愣了。
“追蹤粵C0023、粵R2345……”
“正向深北方向行駛。”
“有四人隨行,可能擁有武器。”
“監視屏幕,放回香榭裏置業大廈。”
“衛星定位成功……”
頻道裏,仍然沒有傳來命令。車已經走得沒影了,這個臨時指揮部裏還在麵麵相覷,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
“也許上麵有其他考慮吧。”史清淮無法解釋,提醒著,“服從命令,監視擔保公司的動向。”
“可那兒已經成了空巢了。”李玫道。
史清淮愣了,他看著肖夢琪,兩人都是一臉迷惑,不知道指揮部搞什麼鬼……
“為什麼還不下命令?”李綽著急上火了,他巴不得親自上陣抓藍湛一。
“因為還沒有看到我想看的東西。”許平秋道。
“還有什麼?”李綽道。
“還有的……也是你不想看到的,不過必須看到。否則這根子不除,很快就會死灰複燃的。”許平秋道。掐了煙,舌頭舔著幹燥的嘴唇,看著仍然沒有什麼動靜的畫麵,他甚至有點懷疑,難道是對藍湛一估計過高了?
“他要是跑了,我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啊?”李綽道。
“他為什麼要跑?你覺得你已經掌握他的犯罪證據了嗎?”許平秋反問著。李綽一愣,僵住了。是啊,如果擔保公司那兒的錢全部落在劉玉明手裏,六合彩也和藍湛一扯不上關係,那豈不是就抓了也得放人?
開槍?就開槍這些人也不會親手開的,找個頂缸的太容易了。
“我們等的究竟是什麼?”李綽愣著,總覺得老許另有玄機。
“當然是在等高潮,這出戲可不是藍湛一的獨角戲。”許平秋道。眼斜斜地看著屏幕,慢慢眼色見喜。當看到駛去四輛警車時,他笑了:“來了,等的就是他們。”
“啊?”李綽嚇了一跳。要是沒有上麵指令貿然出現的警車,是什麼來路,那就值得商榷了。
“這邊的也到了。”許平秋笑著道。看了看時間,九時二十七分,時間剛剛好,正看到了王紹陽返回了擔保公司,帶著人已經奔進去了。
“命令,特警第七組、第九組、第六組封鎖樓屋,外圍各駐守警力,封鎖街道……凡置業大廈人員,一律不得離開……已經到場的非行動組警員,就地繳械,扣押待查。”
“命令,第十組、第一組,把擔保公司出來的所有人,全部抓捕,一個不許漏網。”
“命令,各外圍警力組,就近支援。”
許平秋興奮上來了,連下了幾道命令。隨著頻道命令響起,胡同裏泊著的悶罐車、貌似在街頭維持交通的交警車,還有停在不起眼角落的民用車,“嘭嘭嘭”警報車頂一扣,拉響著,飛馳著,堵上了樓的出口。門洞開時,誰也無法想象這樣狹窄的空間能擠下這麼多全副武裝的特警。